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一片透过微微睁开视线,慢慢地传來一丝光亮,由于许久不见光线,只稍微睁开一条缝隙,便对眼前刺眼的光无所适从,
“醒了,醒了,”先是不确定的声音,后來慢慢变得惊喜,“公主醒了,”
苏绮玉不得不在兰竹欣喜激动的声音中被迫睁开眼睛,
入目可见的便是明黄床纱,然后一张一张的脸在眼前放大,几乎是将她整个视觉占满,慢慢地,由模糊到清晰,然而,夜瑾墨的脸占据了全部,因为那些模糊的脸慢慢地自觉退出自己的视线,很快淡出,
“玉儿,你终于醒了,”
夜瑾墨显得尤为欣喜,两天两夜,还魂草喂她服下之后,接下來的便是漫长的等待,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醒了,
苏绮玉还在浑噩状态,忽听夜瑾墨轻柔的叫唤她,昏迷前的那一幕,就像梦魇一样闪过脑海,她昏迷这几日缺失的记忆,全部被那一幕塞满,
“你要朕怎么信任你,”
“朕要你好好呆在帐里等朕,你为什么不听,”
“你为什么要跟上官瑞走,”
反复的话,回放的片段,一波一波,刺激着她的脑门,她痛得皱眉,夜瑾墨以为她不舒适,便回头对着帐内的人吩咐,
“你们都下去,让玉儿好好休息,”
兰竹站在一旁,也是见苏绮玉看上去很不适的样子,便退下,和在场的名轻扬、东篱等人离开了,
夜瑾墨继续看着苏绮玉,抓着她的手两手捂着,她的手好冰,就算是被他一直握在手心都沒有回温,这两天他不眠不休,有时候真怕他一合眼,她的生命,便如她手中的体温一样冰冷,
“玉儿,感觉怎么样,”夜瑾墨关心地问,因为他发现苏绮玉仍旧脸色不好,愁着眉心,配上她一脸惨白的病容,越发让他怜惜,
“水,”苏绮玉呢喃着,从床上坐起來,夜瑾墨赶紧扶着她,
喉咙有些干涩,声音也嘶哑着,夜瑾墨还是听清楚了,这两天她昏迷,除了强行灌进去的药,她滴水未沾,难怪嗓子也干哑了,
“你等着,朕马上就去,”夜瑾墨一边安抚,一边就起身,长腿一跨,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桌子面前倒了一杯水过來,
由于激动,水倒得有些满,却在走回头路的时候激动地洒出些许,到苏绮玉手里只剩下半杯了,
苏绮玉沒想其它,此刻只想着嗓子的疼痛,拿着杯子就猛地一口灌进嘴里,
“慢点,”夜瑾墨心疼地看着她,这两日,苦了她了,
苏绮玉喝完后还想喝,便对夜瑾墨茫然的问:“还有吗,”
“有有……”夜瑾墨欣喜若狂,她这么渴,说明身体各方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夜瑾墨再次往桌子边跑去,苏绮玉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他劳碌的样子,恍如隔世一般地再次见到,唯有心痛,
回放的片段渐渐消失,她终于全部想起來昏迷的那一刻,她受到上官瑞偷袭,然后倒在了他怀里,
昏迷中,她感觉有一个人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是那些挥之不散的声音,将她一步步指引,带她脱离黑暗,慢慢看到一丝曙光,
醒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欣喜若狂的样子,让她有种错觉一般,
“來,再多喝点水,朕派人去给你熬点清粥先调理几天,你刚醒來不宜饮食味重的食物……”
夜瑾墨一边说一边起身,想亲自去膳房吩咐御厨们注意饮食,别人他不放心,
苏绮玉什么都沒有听进去,只是拉着夜瑾墨的衣袖,不让他走,
“皇上,”
夜瑾墨脸上的笑容僵住,这声陌生带着敬畏的称呼带给她的不适应,就像苏绮玉醒來看到夜瑾墨为她忙前忙后的不适应一样,
回头,将苦笑掩埋心底,夜瑾墨皱着好看的眉,问:“玉儿,怎么了,”
“臣妾什么都不想吃,皇上不必亲自去吩咐,”
她现在确实沒有胃口,两杯水下肚,腹内空空却是什么都吃不下,
夜瑾墨又坐回床头,两手将她的手握在一起,问:“怎么了,有话说,”
她的心事,从來都是写在脸上的,
因为,他称呼他为皇上,而不是瑾墨,
沒等夜瑾墨从欣喜中缓过神來,苏绮玉淡淡问了一句:“上官瑞呢,”
四个字,再言简意赅不过,却如五雷轰顶一般击在夜瑾墨心头,
他迅速冷下了脸,苏绮玉忽略不计,继续问:“他最后怎么样了,那天,后來发生了什么,”
她就这么昏迷过去,不知道后來,上官瑞是否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她所担心的,仅此而已,
然而,听在夜瑾墨心里,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玉儿,你还在想着他,”
夜瑾墨是男人,是非常自负骄傲的男人,他不允许苏绮玉在醒來的第一句话不是慰问他,而是去关心他此生最大的仇敌,不,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