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四哥,这件事情总算是完了,"
胤祥见康煕迟迟不肯定论,心里还曾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却秘而不宣,如今康煕以拿下吴雅氏表亲一家问罪完结此事,他也放下心头大石,倒不是怕惹上什麼麻烦,而是不想胤禛因為此事而废了大好前途,
"是啊,可怎麼会把锋头指向她呢,难道她做了什麼事,"
"谁啊,哪个她,"
胤禛收起恍惚的心神,说:"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大哥為了不惹祸上身,还让妾氏的娘家顶罪,"
胤禛背着手离开,借口有事要处理,胤祥却感到奇怪,总觉得胤禛有些什麼瞒着他,难道这个四哥背着他还干了什麼事情,才导致有这个结果,
胤祥的疑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因為洪武來找他说齐宣传他进宫相见,
畅春园,
夜深了,这林木密布的地方是最好商谈秘密的,
"这是什麼,"胤祥看着齐宣交给他的地图,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顺天府的地图,下面有你四哥的字体印跡,"
"这怎麼可能,又不是四哥画的,"话才刚出口,胤祥就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他连忙笑着掩饰:"哦,我的意思是,四哥画顺天府的地图干嘛啊,沒有必要啊,"
"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向四阿哥求证了,你不用再瞒我什麼,我知道得远比你想得要多,"
"这......"胤祥顿时无言以对,尷尬,愧色一涌而上,齐宣不是要他难看:"这张地图是陶和气声称从真正的纵火犯身上得到的,我只想问你一句,刑部现在收着的人是真还是假,"
胤祥唐突地怔了一下,然后说:"是假的,"
"那看來最起码这一点他沒有骗我,我不知道那个纵火犯到底从哪里看出了蛛丝马跡,会觉得这件事和皇子有关,又或者只是陶和气胡乱猜测而得,你们沒有露过脸吧,"
"沒有,我们从头到尾都沒有露过脸,那人只是街边的混混,只想收了钱就逃走享福的,怎麼会想到我们身上呢,"他想不通,齐宣也沒有意思要去追究:"也许不是他说的,只是陶和气為自己开脱的一个理由,一个障眼法,"她从袖袋取出一纸书:"你看看这个,是王懿弹劾陶和气的折子,"
胤祥看着那条条陈罪,有根有据,不是凭空定论的事情:"这些事情,有些我也听说过,这和我们有关系吗,"
"前两天,他來找我,要求我帮他毁了这个折子,"
"千万不要,让皇阿玛知道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齐宣感激他為自己思量,淡定地说:"我沒有毁,我只是把它压在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至于皇上什麼时候看到它,就要看它的造化了,"
"陶和气用这个地图要胁你,你為什麼就信了呢,这字跡最多只有七成像而已,是很模仿出來的,你应该知道这是假的,"
"我知道,"她稳稳地说來:"我只是想息事宁人,十叁阿哥,我是劝不住你四哥,但你整天跟在他身边,可以的话必要时还要压他一下,陶和气把这地图报上去,后直能不查吗,皇上早就觉得你和这件事情有关,加上这种所谓的证据,还不得又查个底翻天,毕竟你们真的是干过,这个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最后要是落到你们头上,皇上是不会轻恕的,"
胤祥越听越明白:"所以,是你故意把源头指向大哥的妾氏身上,"
她不否认:"除了这个方法,我想不到其它可以交差的点子,十叁爷......"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像是了无生气:"皇位,迟早是属于四阿哥的,你们不用刻意去争什麼,"
"这怎麼说,"
"太子的位置坐不久,他自己种的恶果总归要自己吃下肚子,我的话已经说得太多,皇上过不久就会去狩猎,你准备着跟去,"
"齐贵人,"胤祥叫住她,踱到她的面前:"即使我们不动手,其他人都是坐不住的,你看不了他们的,"
"我谁也看不了,包括我自己,"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十一日,康熙帝行围塞外,命皇太子、皇长子、皇十叁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随驾,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都沒有随同出巡,而是留在京师办理事务,
"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气,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
康煕本是眯着眼睛,现时听得齐宣说话,张开來,取过她递來的脸巾,好好地擦把脸,让自己精神一下:"朕总觉得顺天府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头,接下來会有更多的麻烦事,"
"那就等麻烦來了再说吧,"她浅浅地笑,如初发的花蕊,抢眼却带着淡淡的忧怀:"对了,十八阿哥胤祄病的不晓得怎麼样了,咱们把他留中途调理,我总觉得不安心,"
"是啊,朕也觉得这心里放不下,"康煕重重地叹气:"朕看还是别再折腾了,干脆回鑾看看,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省不了心啊,"
正这麼说着的时候,太医差人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