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担扰,让人心慌,让人睡不着的一夜又再过去,御医终于來报,
"啟稟皇上,齐贵人的脉象已经稳住,不出两日必可清醒过來,但......"
"别吞吞吐吐,你快说,"康煕一接报便赶來齐宣的房间,现见她虽然闭目,但面孔却有了和润之色,倒也稍稍放下心來,只是御医的一句迟疑,又教他提起了心,
"但......"御医看着四周的人,他有口难言,这当中的隐情只能向皇上一人道來,
"你们都下去,"摒退左右,只有晕睡中的齐宣,担心忧心的康煕还有忐忑不安的御医孙之鼎,
"现在只有朕听着,你有什麼话就直说,朕绝不会怪罪于你,"
"啟稟皇上,微臣失误,先以為齐贵人下腹出血乃是生前被拳打所致,"这话不假,那人出拳甚重,在齐宣的腹上都留下了拳印,"可臣连日來断,齐贵人始终未见好转,乃是因為腹中怀有死胎,"抖抖震震地说出最后二字,已是惶恐不安的状态,
"你,你......死......死胎,"康煕都被这消息震惊,难怪孙之鼎不敢在外人前言,"这可是真的,你沒有断错,"
"皇上,臣即使有一万个脑袋,也万不断错此症,正因臣不想误断,才费了这些时候,臣估计,齐贵人刚怀上不久,恐是不足一月,肉眼刚好能辩,"他战战兢兢地把那死胎于床下拿出,那胎儿的大小刚能用肉眼看到,头部非常大,占身长的一半,头部直接联系着躯体,有长长的尾巴,很像小海马,胳膊和腿大体上有了,但因为太小还看不清楚,
这是孙之鼎用强压疗法迫出來的死胎,其状惨不忍睹,康煕不忍再望:"不足一月,胎死腹中......"噩耗來得如此突然,怎能接受,怎堪接受,想起之前还被人诬陷她怀有他人身孕暗自落胎,现时果真落胎,却是被迫而落,而且正正是他的孩儿,康煕想到这里便心痛不已,看着齐宣,她理应还是慒然不知,初怀孕的妇人,若是妊娠反应不明显,有些快要两月才知晓,此事该如何告诉她知,她知道了恐是大受打击,身体更是虚弱,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声音像是随风斜飘的雨丝,零乱而悲凉:"这件事,你不许向外人提起,"
"微臣知道,还有一事,"
"还有,你為何不能一次稟來,"他多少有点迁怒的味道,深吸一口气:"还有什麼,你统统给朕道來,"
"齐贵人经此一劫,元气大伤,恐以后......恐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御医断不敢欺假圣上,听得康煕面如死灰,寒彻心肺:"你确定,"
御医把顶戴除下:"臣原以身家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沒有想过自己竟然还可以处在这个世界,双眼依然满载有万千色彩,心爱的人候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她:"齐儿,丫头,醒了吗,丫头,你应朕一声,"
"皇上,"气若游丝地吐出二字,已足以让康煕展露欢顏:"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皇上,我还沒死,"
"沒,沒,沒,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有事,你已经活下來了,朕不会让你死的,朕就在你身边,你不用怕,朕在这里,沒有人敢再欺负你,"
她想要支撑坐起,康煕拥着她靠在自己怀中:"來,先喝一口水,"他亲自喂她饮用,怀中人儿柔弱如烟,让他巴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灌入她身,只求她安好,
"皇上,我记得我是被他们捉去活埋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稍稍顺气,对于之前的事情,她并未失忆,康煕便把寻找她的过程大致说了,齐宣明白了这过中因由,感叹自己又从死门关里走了一回:"齐儿那时真以為从此就见不到皇上了,他们把我捉去,不问不审的,还着黑纱帽遮面,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后來那人还想轻薄我,最后却未下手,我还以為定是皇上在外寻找我的风声震怕了他们,所以不敢对我放肆,但沒想到,他们当天夜里便将我拖去城外了结,"
康煕听她说來所受之遭遇,再加上御医的话,他心内如五海翻腾,但是表面却要不动声色,她腹中死胎之事绝不能告知,他实在不敢想像齐宣知道此事的后果,
"他们那些贼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公道,"安抚她的情绪,是让她健康好转的首要之本,
"皇上,这内里恐有阴谋,齐儿深感不安,"下意识地抚着腹痛,仍觉有点阴痛:"哎,那人下手真不轻,当时他一拳就把我打得痛晕了过去,"
握着她的手,在那让人心窝锥痛之处轻抚:"孙之鼎已经给你诊过,是还有点餘伤餘痛,很快就会沒事的,安叁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朕已经在办,那贼人仗着盐商之名,还兼顾着為皇子搜集美女之事,实在是国之羞辱,"
"皇子,"
"就是朕不肖的胤禟,这畜生除了吃喝玩乐,一样正事也干不了,"这是胤祥查得的结果,康煕知后震怒非常,早已下旨将安叁及吴忠国抄家查办,而罪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