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煕脸沉得更加:"胤礽。你说。既然事情因你而起。你打算怎麼解决。"
咽了一口沫液。胤礽才敢开口。胆颤心惊地组织着语言:"儿臣。儿臣认為应当把涉案人员全都捉拿归拿。那些漠视大清律例前去嫖妓的官员。无论官名大小。一概不能放过。必须严办。方能以慰天下。复我大清之威。"
"那些被迫卖身的女子。你又将如何处置。"
"将她们放归家园。每人皆获发放丰厚的生活费。以补日后之缺。"
"嗯。你想得挺周到。可这生活费该怎麼拿捏个度啊。太多了不行。太少了又遭人非议。"
"这个就按照她们的赎身价码而定。这笔费用。儿臣原一力承担。"
"好。"康煕也不去再细问他要如何把这笔钱搞到手。免得更闹心更气愤。猜也猜到他的方法。不外乎就是向官员伸手。平日里他们私下也赚了不少外快。康煕都装作不知。他以宽仁為政。却不知这正让别人有了可贪之心。可乘之机。
这件事情如今已闹至他面前。那些官员也希望匆匆结案了事。就算要自己掏银两解决。也总好过丢了乌纱又赔性命。对于那些卖身的女子。她们最大的原望就是逃离磨掌。拔开云雾见青天。回乡与家人团聚。
"凌普。朕扣你叁年俸禄。你那些涉案的亲戚由你亲自查办。你若放走一个。朕就要你脑袋。"
凌普沒有想到居然这麼容易就过关。赶紧嗑头谢恩:"喳。奴才一定遵旨严办。谢皇上。"
"胤礽。这件事情你也是无奈被牵入。朕罚你一年俸禄。还有。你去告诉那些有嫌涉及的官员。他们做的好事。朕都记在本子上。叫他们仔细自己的言行。"
"喳。"
二人退下。均活生生地吓出一身冷汗--急步离开乾清宫。回到毓庆宫。胤礽即猛灌了整整一大壶茶水。
"太子爷。你小心点喝。别噎着。"凌普身上绳索早已解开。此时他恢复平日那副态度:"太子爷。奴才去把他们召來。让他们為太子谋划谋划。"
"还谋划个屁。。"胤礽可不是什麼好脾气的种。他一手将凌普推开:"你方才沒看皇阿玛的脸色。沒听到皇阿玛的话。皇阿玛这次一声不吭。也不多作责骂。这可不是什麼好兆头。你现在还敢叫那些谋士进宫。待会儿传到皇阿玛那边去。我和你都吃不了都着走。"
其实胤礽真是吓坏了。自暴其短起來。人家凌普也只以"他们"二字代入。他却把谋士二字说得震耳欲聋。凌普心中大叫不好。却也只好吃了这黄莲:"是。太子爷说得是。倘若这次不是看门的叁痞子认出那御前侍卫的模样。估计我们都不晓得皇上已经知晓此事。幸亏行动及时。万一让皇上查得更多究竟。那是怎麼也瞒不过去的。"
"皇阿玛现在知道多少。我们都不能肯定。不过......我知道皇阿玛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那些官员人数太多。若把他们都了了。朝廷一时半会可运转不來。再者。这皇上的面子。可是很重要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臣子。背着他搞了这麼多不能為外人道的丑事。若是通了天。大清的面子如何掛得住。"
"嘻嘻。"凌普為胤礽点上长烟:"太子说得对极了。昨天晚上那场戏沒白做。今天估计皇上想发火也沒有了借口。这才依了太子的意思。"
"你那些远房亲戚都安妥好了吗。"
"回太子爷。我早把安家费给了他们。他们一家老小都攥在我的手上。能不依吗。"
"不行。这事不可再脱。你得赶紧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去办。"
"哎。等等。那露儿。你怎麼安置她的。"
"奴才昨天行事时把她藏在一地窖里。正想请旨太子呢。"他知道这是胤礽的心头好。不会随便杀人了事。
"她确是一美人。不过她不能留。给我做了她。"他圆圆的眼睛绽出冷光。平日的温存早已被拋诸脑后。现在他所想的只有如何保住太子之位。红顏知己。明年又是选秀女之期。何愁沒有人。
八阿哥胤祀的府中。每个人此时都像热锅上的蚂蚁。
"八哥來了。"胤禟首先第一个坐不住迎着那个大步跨门而入的胤祀:"怎麼样。宫里有消息了。皇阿玛怎麼说。太子怎麼样。"
"你现在知道怕了。"胤祀带责色说道:"你当初怎麼就不想想。这事儿有败露的一天。你要是因為那不争气的太子被连累了。那该要怎麼办。"
"我当时哪知那何玉柱会用我的关系去给太子筹集美女进那院子。"
"你不知。那何玉柱不是你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亲信吗。他平日给你进贡的美女怎麼來的。就怎麼给太子送的。"
说话间。已把胤禟责得沒有回辩之路。胤俄為他们各自斟了一杯茶。好生劝道:"好了好了。九哥也知错了。八哥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谁也沒有想到。皇阿玛会突然查起这件事情。那院子本來就在郊外偏僻处。如果不是经熟人带进去。谁也摸不到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