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祥宫一如既往的安静,齐宣一卷医书在手便可过渡时光,不需要整天串门子聊闲事,她乐于享受安静所带來的快乐,
"在看书呢,"康熙已经习惯不要通传直接进入,而齐宣也对此不作惊讶:"皇上万福,"
取过她手中的书本随意一阅,问:"上次朕差人送來的书,你都看完了吗,"
"这是最后一本,"奉上一杯热茶,不难发现他脸有倦色,怀着担心的口吻:"皇上最近睡得很少吧,"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关注他的情况,担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突然想起她乃学医之人:"不枉朕為你搜寻了这么多医书,沒白看,"
她掏出一个五福呈祥紫线绣香包:"这里面有菩提子花和薰衣草,臣妾还稍稍加了一点白兰花草,睡前闻一闻,有助于宁神安眠,"
康熙捧在手中,那淡淡的香气正是他喜欢的--香而不夸,他开心地说:"你做的,"
"嗯,做袍子的时候,刚好看见还有一些紫布剩下,紫蓝相配,就给皇上做了个香包,"
"來,"牵着手,把她拉向自己身旁鼻息相近的距离:"朕也有一样礼物送给你,"
"哦,是什么啊,"
说话间,康熙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珠釵,高贵漂亮,精致耀眼:"上次你摔坏了一支紫玉釵,朕送你一支白玉釵以作补偿,"亲手為她戴在头上合适的位置,更显她明亮照人:"朕,还是喜欢你戴白玉,"
心中產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却分不清那是什么,只得笑着接受,免得露出端倪:"谢皇上,"
"听额娘说你最近琴练得很好,弹一首曲子给朕听听,"
"是,"
她坐在琴旁,看着面露欢容的康熙,心中的不安却在不停扩大…...
"持宠生骄,说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我问你们,现在宫里哪位娘娘最得宠,"
"娘娘沒有,贵人倒有一个,"
"可不就是唄,皇上去南巡都带着她,"
"可是皇上最近都沒有翻她牌子啊,当初就是图她新鲜貌美吧,"
"哪儿啊,皇上回來宠幸其她人,那些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你有看皇上特别宠爱谁了吗,沒有,雨露均沾而已,"
"对啊对啊,那天皇上不知為何在乾清宫大发脾气,结果齐贵人一出现,皇上就笑了,"
"看來这个齐贵人很有手段呢…..."
辛者府内的一大群婆子丫头咬头接舌地,说得好不起劲,冷不防红梅突然一个盆子摔下來,只见她满脸不忿地叉着腰说:"你们这群闲人,那还有一大堆衣服沒洗呢,那么多功夫在嚼舌头,还不如干活去,"
眾人皆知她是齐宣身边信任的婢女,无可奈何地停止讨论,散开而去,却还是难免嘰喳一番:"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就是仗着自己主子的威风,"
"你…..."红梅本是忍不住,不过想起齐宣曾经训诫她和雪竹在宫里切忌多言,只得吞声下去,
回到啟祥宫,她才爆发出來,
"主子,她们这样说你,红梅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向比较文静的雪竹听说此事,也放下手中的线球,抱不平地说:"就是,她们已经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连辛者府这下等地方都交头接耳地说主子的不是,奴婢实在忍不下去了,"
"雪竹,你有听说,"
"是啊,一开始大家都是在瞎传,说什么后宫里有人不安于室,嫌皇上有年纪了,浪费了自个儿的青春年华,开始我还以為她们是说前年进宫选秀的那些答应,后來却是越传越变味儿,说…..."雪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揣测着向齐宣望去,只见她面色丝毫不变地弄着彩线,还交待说:"雪竹,你别停,不然这线都乱了,红梅,你也过來帮忙,"
二人不敢再往下说,纷纷照她吩咐做事,但是眼角眼稍总在传达着好奇的讯息,齐宣心知这两个小妞儿今日若不讨个明白,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她们还说我集叁千宠爱于一身都不够,还要搬弄权术,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中,"
"主子你都知道,"
看见那四只大如铜铃的眼睛,她笑了:"我平日也有出门走走,耳朵也很灵光,这些话我早已听过了,"
"齐贵人,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她们明摆着就是针对你來的,先前还说有点忌讳,不提名字,现在都指名道姓了,"
"就是,那些个太监嬤嬤们整天在说叁道四,说的话越來越难听,太不像样了,"
"宫里人多口杂,我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如柔荑的双手灵活地转动手中的彩线,不急不慢,一分不差:"而且,皇上还沒说话呢,几时轮到我去开这个口,安心坐下來,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些事情就这么定吧,你们还有什么要报的,"康熙侧身坐在暖坑上,衣领稍带着点紧,他拽了拽,稍稍松口气,一眼扫向眾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