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就拿胡兵的冷静自制來说。这一优良品格于好多方面來讲都是不可多得的长处。可将它用在晨晨身上、用在眼前事上。就是败笔了。
换了陈剑。面对眼前的这种场面。肯定会醋意大发地冲过去。拉开窝在一起的两人。即便他们只是在看同一份报纸而已。
而胡兵呢。错就错在他太由着晨晨了。
胡兵和平日一样。笑着跟晨晨、秦苏阳还有闻声出來的念清打了招呼后。就上楼换衣服了。
胡兵虽笑着。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此时的笑与平日里是不一样的。那样略略牵动下嘴角。眼眸里沒有一丝温度的笑能叫笑吗。
念清和秦苏阳相视一望。眼神交换间。双方的意思就了然于胸了。
晨晨不会明白从胡兵进门直至他上楼这短短数十秒间屋里发生了哪些事。她要能看出其中的奥秘來。她也就不是艾晨晨了。
胡兵很快就下來了。在部队里呆过。换衣服的速度都是超快的。
再下來时。念清和秦苏阳站在一边。晨晨仍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她招呼胡兵。“胡兵。你來看。秦苏阳今天进步很快。这么长的一段新闻。他才错了六处。”
“晨晨。亏了你教的好嘛。”念清接过话茬。
晨晨美滋滋地笑了。
胡兵沒出声。他紧挨着晨晨坐下后才问:“脚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
“我看看。”胡兵说着搬起晨晨的腿。将白色运动裤的裤管上移了些。查看下脚踝处。“嗯。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门了。这阵子闷坏了吧。”
“可不是嘛。还好有念清和秦苏阳陪着我。”晨晨撒娇。
胡兵继续回避与秦苏阳有关的话題。扯起别的來。
念清听不下去了。“哥。你累了吧。我去给你调杯酒來。”话说完。不容胡兵反对。就去了。
少顷。念清端出一托盘放在茶几上。托盘上放了四杯酒。其中有一杯颜色略深些。她指着那杯深色的对大家说:“这杯是为苏阳准备的。咱们别喝。”
晨晨第一个伸出手。她端起一杯放至鼻下闻了闻。“是葡萄酒吧。”
“鸡尾酒。”
“念清。你真厉害。还会调鸡尾酒的。”晨晨发出由衷的赞叹。她试着喝了点。“嗯。味道很好的。”说着将杯子送到胡兵嘴边。“胡兵。你喝喝看。”
胡兵就着晨晨的酒杯呷了口。点点头。
站在边上的秦苏阳端起一杯來。轻轻晃了晃。深吸一口。发话了。“La Vieille Tour de Seguin加七喜。中国人的喝法。真奇怪。”他看了晨晨一眼。“晨晨。调酒。我会的。我给你调真正的鸡尾酒。”
念清恼火了。她端起颜色略深的那杯作势换秦苏阳手中的杯子。“这杯特别。是我为你特制的。喝了吧。”
秦苏阳倒也不含糊。他顺手换过杯子。
刚喝了口。就哇哇叫唤起來。“念清。这是什么。很奇怪的味道。”
念清柔声哄着秦苏阳:“苏阳。这杯酒里加了特别的材料。是我们中国特有的材料。对健康很有益的。你先喝光。喝光了我再告诉你加了什么。”
“念清。你到底加了什么呀。”晨晨忍不住拉住念清问。
“是醋。”念清凑到晨晨耳边小声回答。
晨晨身旁的胡兵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两人的悄悄话。他只是静静地品着杯中酒。轻扬起嘴角。眼里溢满了笑意。
◎◎
“念清。你为了讨你哥欢心。就让我喝那个。太不够意思了吧。”躺在床上的秦苏阳懒洋洋地说。
“今天要是不惩罚你一下。你能轻松过关。”念清正坐在镜前涂抹着爽肤水。她从镜中看了眼秦苏阳。“Ralf。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小不忍。如妇人之仁、匹夫之勇皆是。”
“你行啊。比我这个正宗的中国人懂得还多嘛。”念清掉转头來。“光明白不行的。还得做到才行。”
“唉。这么朵娇艳的花儿。成天在眼前晃。只能看不能采。憋得真难受。”
“我真不明白。那个艾晨晨到底有什么好。”念清面带醋意。“她有什么值得你一见倾心。还煞费苦心地找我陪你演这场戏。”
秦苏阳一个鱼跃弹起。下床來到念清身边。伸出食指勾起念清下巴。“你那个闷闷的哥哥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一直惦记着他。干脆。我们凑一对算了。”
“去。”念清拨开秦苏阳的手。转过了身体。
“Jennifer。让我们重温在Bellagio度过的美好时光……”秦苏阳俯下身。搂住念清。嘴巴轻擦过她的耳垂呢喃。
“憋不住啦。”
“嗯。”
“那就來吧。”念清轻佻转身。用力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