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血源源不断地顺着胳膊往下流,滴落在雪地上,如同雪夜盛开的玫瑰,锦瑟紧紧盯着房成,眼神中沒有一丝愧疚,甚至还有几分快感,这些日子自己所受的苦楚,不是这一枪就可以解决的,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叫燕锦瑟,若是静安寺与慕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锦瑟身上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整个人在烛光的照耀下,不卑不亢,说的沒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房成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砂纸,精神也开始有些恍惚,听完锦瑟的话,竟然连笑三声强撑着一股意志说道:“若我能活着回去,定当亲手取你的性命,”
锦瑟从來沒有眼前这个面色坚毅的中年男人会像自己求饶,这样的答案倒也在意料之中,随即莞尔一笑道:“那么,我就在阿依汗静候先生的到來,还希望先生不要忘了,我叫燕锦瑟,”
慕秋奉慕诗浣之命将房成送往静安寺山下,屋内只留下锦瑟三人,
“锦瑟多谢方丈跟世子的救命之恩,请受锦瑟一拜,”自己刚才在暗室将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房成拿全寺庙的人來威胁行思方丈,方丈也不为所动;自己跟世子只是萍水相逢,他却为了自己不惜拿慕家跟房成的主子抗衡,这份情谊让锦瑟心里很是感动,从來沒有人会这么沒有目的对自己好,但是慕诗浣却是做到了,
“赶紧起來,”
“锦瑟姑娘,言重了,”
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天,慕诗浣可是把锦瑟的性子猜得差不多,虽是一介女子,可是心气堪比男儿,这一跪怕是用了自己的真情实意,
慕诗浣走上前虚扶了锦瑟一把;“这本是举手之劳,锦瑟姑娘不必如此,”
“世子,方丈,我已经在静安寺惹出不少麻烦了,我想今晚就要离开,”是啊,房成那句话已经挑明了跟自己的敌对关系,要是自己再在静安寺待下去,这满寺的人该怎么办,还有这个多病的世子,怕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么快你就要走,”几乎是不假思索,慕诗浣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话语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与失落,
“我若是还在此地,那人不知道会怎么找你们的麻烦,”锦瑟看着慕诗浣,有些无奈地笑道,
“知文,”行思方丈知道锦瑟的心思,沒有挽留,而是对着门外叫了一声知文,
知文匆匆跑进來,手上还缠着刚才那些黑衣人捆绑自己的绳子,浑身狼狈不堪,
锦瑟见状赶紧冲上去为他解开绳子,看着原本白皙的手腕如今却是被绳子束缚得红痕遍布,心里的愧疚感不觉加重了几分,看來自己真的该离开静安寺了,
因为行思在场,知文虽是担心锦瑟还是忍住心里的担忧,走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去库房取几件上好的棉衣,再找点碎银,好让这位施主在路上用,”行思方丈对待知文很是严苛,所以吩咐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沒有一点笑意,
不是说那人是慕家世子吗,慕家这么有钱还需要我们寺庙里的棉衣御寒,知文这么想着就打眼去瞧慕诗浣,以为行思方丈让自己准备的东西是要给慕诗浣的,
“多谢方丈,那个碎银子就免了,我只要些御寒的棉衣就行,”锦瑟知道这一路会是很凶险,带的钱财多了反而误事,反正自己有羊皮袋子护身,钱财倒是不用担心,
“什么,是你要走,”知文的表情跟慕诗浣一样,也是一脸的失落与惊讶,不过知文的表现倒是更明显一点,
行思方丈见到知文这个样子,不由得眯了眼,
慕诗浣也是将目光转向知文,沒有想到这个和尚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难道,
见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知文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唐突了,随即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道:“徒儿这就去照办,”说完深深看了锦瑟一眼,就朝外走去,
知道知文对自己有话要说,锦瑟找了个理由也跟着知文跑了出去,
慕诗浣盯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眼光中浮现出少有的羡慕与无奈,
“世子今晚大意了,若是那人将你训练暗卫的事情说出去,慕家怕是要付出代价,”慕家财富天下,这本就是当今圣上最忌惮的,所以不许慕家有自己的武装,现在因为锦瑟,慕诗浣却将自己训练已久的暗卫展现在世人眼中,这一招太过冒险,
“方丈今晚也是出乎诗浣的意料,竟然为了燕姑娘可以将寺庙的人至于危险的境地,这份心境倒是少见,”慕诗浣只是淡淡地一笑,有些半开玩笑道,
“不过世子日后还要多加小心,你的病,”行思方丈听出慕诗浣话中的意思,有些担忧地盯着慕诗浣的脸色说道,
“诗浣本是命短之人,对于身外之物要求地不多,”慕诗浣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有些怅然道,
静安寺库房内摆放着僧人过冬要穿的棉衣,知文像是发了疯一般,不去理会锦瑟在一旁的叫喊,有些粗暴地将一件件棉衣塞进包袱里,
“知文,你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