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心情好像也是不怎么好啊,”那么哀伤的音乐,若不是心中有事,看穿了世间百态,领悟了人间悲喜,是演奏不出來的,就像阿炳的《二泉映月》,
慕诗浣身形微微一怔,轻轻抚上琴弦,继而笑道:“姑娘所言极是,”
姑娘,锦瑟低下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可不是姑娘吗,这么多年扮男生扮惯了,今日有个如此俊朗的人叫自己姑娘,倒有些反应过來,撇撇嘴,锦瑟自嘲地想到,
慕诗浣又盯着锦瑟看了一会,缓缓抬起手來,抚上那把琴,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浮动,悠扬动听的音乐从指间滑落,锦瑟的眼睛也随着这首音乐的起伏瞪得越來越大,这不是自己在那什么品花会上用MP3演奏的《冬雪》吗,
难不成这世子也是穿越來的,看着他娴熟的演奏技巧,锦瑟也是迷惑不解,若是穿越而來,怎么会这么熟练地演奏乐曲,难不成自小是魂穿,
一曲终结,古琴的余音还在房中回荡,锦瑟听完竟是半天沒有愣过神來,
“这首曲子是那日在品花会上,在下听人所奏,如今演奏给姑娘听,也是借花献佛了,”慕诗浣的手离开古琴,那起一边浸泡在水中的毛巾擦擦手,说道,
锦瑟一听品花会,心却蓦地沉了下來,如果自己沒有去参加品花会,不强出头,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这首曲子确实很好听,”锦瑟有些敷衍道,
“听闻那日萧二小姐一舞惊人,配乐极为美妙,”慕诗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比刚才更加惨白,端着杯子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世子去参加品花会了,可是跟哪家小姐成就了姻缘,”锦瑟不想去回应慕诗浣关于萧二小姐的问題,索性叉开了话題,
慕诗浣听完锦瑟的话,长时间沒有回答,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看,那如墨的眼眸中满是漩涡,想要把人给吸进去,
锦瑟这才发觉自己问得有些突兀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姑娘怎么会这么大胆地问人家婚配否,更何况被问的还是堂堂的慕家世子,羞愧,后悔,各种小女生的心思一下子浮上锦瑟的心头,
“诗浣身患重病,不知道还能活多少时日,咳咳,娶妻也是怕耽误人家姑娘,”原本是极其平缓的叙述,可是听得锦瑟心里很是心酸,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到底是什么病会让这个据说富甲天下的慕家世子束手难策,
“世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真正的爱情是不在乎时间,距离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无论还剩下多少时间,都是很美好的,即便是天人永别,这回忆却是永不消散,”自己跟许皓杰不久是这样的例子吗,锦瑟自嘲地想到,可是在她沒有感受到自己再提许皓杰的时候,心境已经不像是以往那般透彻,因为心里掺杂了太多的因素,所以锦瑟这个时候想起许皓杰无异是加重了自己的烦恼,
慕诗浣认真地听着锦瑟话,也不发表言论,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呆着,这世子住的厢房就是不一般,才一会功夫,锦瑟就觉得浑身开始出汗,
“可能会觉得热吧,我这身子耐不住寒气,所以房间的温度都会比寻常人高,”慕诗浣说完,锦瑟才看清楚慕诗浣的周围摆满了火炉,就连搁在一边的茶水也是用火烧着,
“沒事,这温度刚好,”锦瑟擦擦额上的汗水笑道,其实她真的很好奇这个世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慕诗浣但笑不语,一杯茶喝完,才说道:“天色已晚,姑娘还是尽快,咳咳,咳咳,尽快......”一阵剧烈地咳嗽声传來,慕诗浣手中的茶杯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只见他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开始泛着青色,呼吸很是急促,像是喘不过气來,锦瑟赶紧走上前一把扶住他,一脸担忧道:“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站在门外守候多时的慕秋一听到屋内的动静,一脚踹來大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來,将锦瑟一把推开,回过头來瞪着锦瑟一眼:“赶紧给我滚出去,”
“世子,世子,你沒事吧,”慕秋嘴里不停地呢喃道,看着慕诗浣青紫的面庞,脸上满是心疼,
锦瑟被慕秋一把推在地上,看着慕诗浣的样子,自己也很是着急,想要上前帮忙,可是见到慕秋那张冰冷的脸,勉强地挣扎起身,悄悄地走出去,刚把门掩上,就听见慕诗浣费尽全力的喘气声,
见萧寒渊喘得那么厉害,难不成是哮喘,要是哮喘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药方根治,
脑海中全是慕诗浣病发的情景,这样的病症自己好像以前接触过,回去好好想想,但愿能帮上这个温和如玉,让人不忍亵渎的世子,
想到这里,锦瑟不由得加快了回房的步伐,自己要好好研究一下世子的病症,有哈蒂曼的羊皮袋子在这里,估计一般的药材会变出來吧,不过这天可真是冷啊,锦瑟还沒在慕诗浣房中待够就被慕秋赶了出來,这温差有点大得让人扛不住,感觉浑身都冻得起起皮疙瘩了,锦瑟赶紧回了房,
“世子,可曾感觉好些,”又给世子喝了一些药,见世子面色比刚才好看一些后,慕秋才放下药碗关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