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雅质丝毫没有查觉到自己已经中了沈幻月的计谋,还在得意洋洋地说道:“两尺来长,一端是一个竹板的样子,另一端是个槌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迟了。”沈幻月笑嘻嘻地挥动镜花水月,镜花变幻,水月弄法,立刻变成了‘教子棒’的形状。
“是不是这么个玩意儿?”沈幻月得意地挥动着棒子。
大刚雅质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骂道:“老太婆,看不出来你年龄挺大,脑袋却不好使,小爷随便哄一哄你,你就相信了,实话告诉你吧,刚才我是逗你玩的!”
“是吗?”沈幻月早已从大刚雅质的神情中,查觉到他其实对这根‘教子棒’是十分恐惧的,当下慢条丝理地说道:“那好,反正我也没有事干,就拿这根棍子,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屁孩吧。”
她刚刚举起教子棒,作了一个打的姿势,就听大刚雅质“啊”地一声叫,说道:“娘亲饶命啊,孩儿再也不敢了!”
沈幻月“嘻嘻”一笑,说道:“让你不听老娘的话,咦,你真的哭了?喂,你别哭啊!”
却听刚哥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渐渐地,由起初的啜泣变成了后来的号啕大哭。
萧文皱眉问道:“沈姑娘,怎么回事?”
沈幻月瞧了萧文一眼,说道:“你自己看吧!”
萧文苦笑一声,道:“我灵力低微,暂时还看不到剑灵。”
沈幻月瞧了他一眼,说道:“有这种事?这个好办。”
她轻轻挥了挥手,立时,场景变幻,萧文面前的木剑上,浮现出一朵盛开的的荷花,荷花中大刚雅质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萧文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哥,怎么了?”
大刚雅质没好气地说道:“别招我,哥心里烦着呢!”
沈幻月笑道:“居然敢对主人无礼,信不信我拿大棒子打你?”
她轻轻抡起棒子,作势欲打。
大刚雅质显然对这个‘教子棒’十分惧怕,“哧溜”一下躲到了花朵的下面,同时大叫道:“主人救命!”
萧文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轻轻托住了教子棒,本来沈幻月也并没有如何用力,教子棒在空中停住了。
沈幻月向萧文眨了眨眼晴,说道:“哼,好,看在萧文为你求情的份上,姑奶奶就放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小屁孩一马。”
她假装生气,走到一边,给萧文和剑灵一个独处的机会。
萧文轻声说道:“刚哥,出来吧,沈姑娘不会再打你了。”
大刚雅质从花蕊后面缓缓伸出头来,瞧了瞧沈幻月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凶的老太婆!”
萧文说道:“刚哥,到底什么事,令你对这个教子棒如此恐惧?”
大刚雅质叹了口气,重新爬回到了花蕊之上,说道:“我倒不是怕它,只是一见到它,就想起了我的娘亲。”
萧文说道:“你的娘亲,她是不是很严厉啊?”
大刚雅质将头摇得如同波浪鼓一般,说道:“不,她是天下最温柔、最善良、最和蔼可亲的娘亲。”
萧文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会如此反应?”
大刚雅质抬起头来,瞧着萧文,说道:“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萧文点了点头,捧着木剑缓缓坐了下来。
大刚雅质说道:“许多年前,我和娘亲,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在西南的‘迷途森林’之中,快乐幸福地生活着。”
大多数痛苦的人们,总有一段曾经美丽的过往,而这种美丽越是炫目,造成的痛苦也越是强烈。
大刚雅质毕竟还是个孩子,自我控制能力也较弱,还没有说到关键的情节,眼泪已经“扑嗉嗉”落了下来,滴打在周围的花蕊上。
此时,任何语言安慰都是无力的,萧文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大刚雅质的后背。
大刚雅质哭了一会,缓缓说道:“林中的日子很快乐,但再快乐的日子,也会让人感觉到厌倦,特别是娘亲不让我们走出迷途森林,只要有接近森林边缘的企图,不管我们再求饶,不管她平时再疼我们,还会狠狠地拿大棒打我们。”
他顿了顿,说道:“当时她一边打,一边流泪,说:‘孩子们,我都是为你们好啊!’”
萧文叹了口气,说道:“想来她打你们的时候,心中也是很疼的。”
大刚雅质担起头来,瞧着萧文,说道:“你也有这种经历吗?”
萧文叹了口气,说道:“我哪里有那种福气,我是孤儿,是师父师母将我收养长大的。”
“哦。”
萧文说道:“只是我的师母待我如同已出,小时侯我和师妹若是调皮捣蛋犯了错误,她也会打我们两个,也会流泪。所以我大胆推测,天底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
大刚雅质点点头,说道:“人也许可以为了生存出卖任何人,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若是哪一个人对自己的娘亲不好,那他便不是人,是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