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雪终于割好了木剑上的字,拿到稍远处,细细看了看,十分满意地递到了萧文手中,说道:“好了,就算是爹爹,只怕也要细看才能分辩出来!萧文,你怎么了?”
原来萧文看着方初雪样子,竟然呆过去了,此时回过神来,笑道:“适才你的样子,真是惊为天人,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居然因你而失神了。”
“去死!”方初雪脸上一红,说道:“你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讨打?”
萧文又用初雪剑削好了剑柄的其他部分和剑刃,说道:“不敢,你方大女侠的脾气谁不知道,若是发起火来,我小小萧文,哪里够你打的呢?”
听见他说‘方女侠’,方初雪脸红更甚,劈手夺过初雪剑,喝道:“你的嘴这么欠,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她长剑一挥,寒光闪闪,剌向萧文后背。
萧文并不回身,一招‘苏秦背剑’,挑开了方初雪的长剑。
苏秦背剑,也是三十二路长剑中的一式,主要的作用就是在来不及转身的时候,应对背后攻击的。
萧文虽然学习长剑才寥寥数日,但居然已经使用的得心应手,一得是他昼夜苦想苦练所致,二者也是天份使然。
天份,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能力,是人们对抗无情命运可以依赖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方初雪也是暗暗称奇,喝道:“哪里走!”
赶上前去,就和萧文交起手来。
霎那间,只见剑光闪烁、剑影飘飞、剑气纵横,方、萧二人就在萧文木屋前的空地上过起招来。
说是过招,空气中却又弥漫着某种奇特的情愫,如果说,诗人用语言谈情的话,那么剑者就用剑舞来说爱了。
堪堪三十二招长剑舞毕,方初雪存心要考量萧文武功进益,踏前一步,逼近萧文,接下来使出的招式,便已经超过了‘三十二路长剑’的范畴,使出了第二层次‘寸劲’的武功。
萧文会意,也接着使出了“寸劲”,两柄剑相距不到一寸,各自因为主人所带来的强烈气劲而飞速旋转着,保护着其实绝不会互相残杀的主人。
方初雪见萧文已经可以成功运用“寸刃”,心下更奇,手一扬,初雪剑飞回鞘中。
萧文立刻剑交左手,背在身后。
方初雪喝道:“飘雪穿花!”举掌拍来,却是一掌七影,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萧文以不变应万变,单掌推出,却是以气御掌,以掌承气,掌中气劲喷出,直击方初雪面门。
方初雪回身返肘,“啪”地一声,两掌相交,各自只使出了三分力道。
两人晃了一晃,方初雪又连击三掌,却是“啪啪”连声,萧文居然一一化解,并不展现败象。
方初雪好胜心起,喝道:“小心了!”
退后数步,反手再次抽出初雪剑,真气逼动剑身,本来就已寒清激澈的剑刃此时更变得寒气逼人,方初雪身形后扬,一剑斩下,正是起手剑第四层次“以剑为臂”!
萧文哪敢怠慢,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决计难和方初雪手中的名剑初雪相媲美。
背在身后的左手手腕一抖,木剑凌空而起,萧文双手握住,喝道:“看剑!”同时将体内真气逼向木剑。
真气上行,立刻遇到阻力,萧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是一把普通的木剑,这下恐怕要吃亏,却觉木剑上的阻力突然消失,自己的真力也顺利透过木剑,激射而出!
“哧”地一声,从初雪剑上激射而出的方初雪真气与从木剑上激射而出的萧文真气相遇,发出了“砰”地一声。
却是方初雪真气真加精纯,道行更深,萧文全身如一柄大锤击来,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了木门之上,“哐”的一声,木门被砸来,萧文整个人掉进了屋子里。
方初雪一招失手,轻呼一声,身子跟着跃进,叫道:“萧文,你没事吧?”
却见萧文坐在地上,捧着长剑,嘴角露出笑容,嘿嘿地傻笑起来。
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把萧文给打傻了?
却听萧文喃喃地说道:“我终于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了!”
“剑?”方初雪并没有笑,而是一指不远处的小定宫,说道:“你不再需要祖师爷的剑啦?”
萧文站起身来,说道:“你也说了,那是祖师爷的剑,是属于他老人家的,而这把剑是我亲手所削,你又在上面亲自题字,意义当然不一样啦!”
“我一个小小后辈,哪里比得了祖师爷呢,还用一个‘题’字,你是想羞煞我吗?”方初雪嘴里虽然埋怨,心里却着实甜蜜。
萧文说道:“祖师爷固然是高山仰止,但在我的心里,你却要比她老人家重要多啦!”
“又耍嘴皮子。”方初雪说道:“真不知道咱们小定山怎么会有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弟子,看来爹娘教导你读书的一番苦心,其实是白费了。”
萧文心道,我其实在外面也算是正人君子,沈幻月那样娇艳的女子三番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