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小姨子挺青春
小秦坐下后。手就被老行长抓住了。他发现老行长的手又软又细。像女人的手。接下來。老两口就抢着和小秦说话。问了家里又问了工作。沒什么可问的了。就说起了自己。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国外。身边沒什么人了。冷清得很。孤单得很。行长老伴又说起了单位。说是刚退下來的时候。单位的头头脑脑的还经常來家里坐一坐。现在十天半月的也不见人來了。
老行长显得很有涵养的样子。不说这些。一直热情出神地望着小秦。还用另只手拍着小秦的手说：遗憾。我工作时不认识你。
小秦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要是那时就认识老行长。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那时他还会晕倒吗?就是他晕倒了会轮到他去救么?就是他救了。老行长又会这么对待他么?所以一连串的假设后。小秦就冷静下來了。
行长的老伴仍说着许多家长里短的话。那意思是。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要是身边有一个像小秦这样的孩子该多好哇。这话说得很真诚。有那么一刻。小秦心里都热乎乎的了。如果老行长还沒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跪拜下去。叫一声干爹、干妈。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呀。可现在小秦却显得很理智。死死地坐在沙发上。表情是温顺的样子。小秦知道那句俗语。男儿膝下有黄金。此刻他要是给老行长跪下了。能换來什么呢?是小姨子的工作。还是自己科长的位子。于是。他就只能那么坐着。
小秦向老行长告别时。老行长拉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说：有时间带着爱人和孩子就來家里。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小秦感动了。他为了一个老人的真情实意。眼前的行长是多么普通呀。普通得和一般老人沒有什么差别。他往家走的路上就想。说不定自己到老年时。也会和老行长一样渴望热闹。可老行长的一生已经热闹过了。自己到现在还从來也沒有热闹过呢。
回到家之后。他很快心情就平静下來了。二十多岁的小姨子就在眼前。老婆小于还旁敲侧击地说他白在机关混了这么多年。自己就要到手的科长职务就要鸡飞蛋打了。这么多年所付出的努力。就要烟消云散了。一想起这些。他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有一天。他下班回來得早了一些。进门的时候。看见小姨子只穿了件小背心。和一条短裤在沙发上正看电视。大热天的。一个人在家的小姨子这身打扮也不为过。过的是。她明明看见小秦回來了。还沒有动手穿衣服的意思。小秦就有些尴尬。小姨子长得并不漂亮。老婆小于其实也不漂亮。小姨子长得还不如老婆小于。
小姨子在上大学时。别人都如火如荼地谈恋爱。唯有小姨子沒有谈。原因也是因为小姨子不漂亮。现在又沒有工作闲在家里。更不会有年轻男人來追求了。于是小姨子就大胆地在小秦面前展示自己的胴体。
小秦心灰意冷地躺在床上。他顺手把屋门关上了。以便让小姨子的形象和自己彻底隔离起來。小秦心里堵得慌。他想：要是小姨子找不到工作。就会长期在他这里住下去。那么大一个姑娘戳在那。这叫什么事?
上班的时候。小秦听办公室的小洪说。科长老郭把自己未來接班人的报告已经递上去了。连同小宫个人的一些材料。小秦听到这个消息后。上火又心慌。于是。他和小洪打了个招呼就提前回來了。
周末的时候。老周又给小秦打了电话。自然是约他去打麻将。小秦这阵子真的提不起精神。但他还是去了。他一面觉得对不住老周。另一面又觉得老周也挺不容易的。
不知为什么。老周的情绪很好。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小秦不知道老周为什么要这么高兴。小秦又看见杨科长坐在了书房里。不知是看文件还是看报纸。
这次小秦又输了一百多。只有这样他才心甘情愿。心情也就比较放松。如果是赢了钱还要想着请老周吃饭什么的。很是劳神费力。输了。他反倒一身轻松了。
散场之后。小秦本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睡上一觉。他现在只感觉困。老周的情绪却很好。拍着小秦的肩头说：今天我请客。
老周的情绪很好。打麻将时的手气就很旺。接二连三地和牌。他不仅赢了小秦一百多。还赢了其他两人各一百多。老周的情绪就一直很好。老周要请客。这对小秦來说还是第一次。小秦本想推托。但又怕影响老周的情绪。况且。以前都是小秦请客。这次老周说要请客。小秦的心里就平衡了一些。
席间。老周喝了挺多的酒。小秦眼见着老周的脸红了起來。后來老周举起杯子和小秦碰了一下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周说完这话。卖了个关子。不直接把话说下去。而是喝了一大口酒。咕噜有声地咽下去。又巴叽了一会嘴才说：知道么。你们的新行长。住院了。
小秦就张大了嘴。他不知道新行长住院又有什么好消息。他不明白。老周就为这个高兴?
老周又笑一笑道：知道你们行长是什么病嘛。是癌。都快晚期了。这一住院。就再也不会从医院出來了。
小秦一下子清醒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脑子里也急转弯似的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