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整形艳妇
“哎哟哟。刚知道亲热哩。连灯都不拉呢。”叶媚突然站在了办公室.一份嬉皮涎脸的样子。刚被提拔成秘书的打字员站直身。不屑地看了一眼。替常有逑开了灯后。径直出去走了。
“怎么。坏了你的好事啦?”叶媚已被行里正式任命为宣传处副处长.她见常有逑藏不而露。引而不发的神情。又说了句。“过都过去了。咋会这样不友好。”
常有逑沒言语。拿过杯子喝起水來。叶媚环视一圈总编办公室。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与常有逑隔桌相坐。身上那股浓酽的脂粉香气。熏得常有逑差点仰身后翻下去。他赶紧点了支香烟。
“不是说好晚上在世纪公园的陶然亭嘛。”常有逑勉强开了口。
“我怎么啦。你当了总编就不能來吗?”
“对不起。我确实沒时间跟你开涮。”常有逑站起身说。 “这是事业单位。分秒都讲效益。不是大楼里喝茶、扯淡、看报纸。”
“哎哟哟。是不是我把你好事搅黄了?”叶媚仍是一份好脾气。“当总编了。怎么还那么沒风度。”
“叶处长。我们干事的哪能跟你当宫的比。”常有逑想。为了儿子不能跟这世俗的疯婆子闹僵。当然。也不能在办公室谈孩子的事。两人闹翻了脸。吵吵嚷嚷。有损自己在报社的公众形象。“这样吧。我找个地方。”说罢。就转身去衣架上拿美国烤花呢大衣。
“我來请你吧。”叶媚看到呢大衣。心里升腾起一股难忘的记忆。呢大衣是数年前结婚。她跑遍了A市的大小商场。精心挑选买给常有逑的。她忽然滋生出一种希望。希望有情有爱的小夜曲。能够重新花好月圆。再度情天爱海。婚姻对于她这个踏入官场的女人而言。那纯粹成了一种摆设。当初背叛常有逑。是因为郭春海少年得志。前途不可限量。在她用肉弹一路夺关抢隘。俘虏宣传处长。又打中信贷处长。当上副处长后。觉着跟江郎才尽。又萎靡不振的郭春海组成家庭的话。可能会影响她肉弹的射程、杀伤力和杀伤范围。也有可能阻滞她爬上副行长的高位。
如果有可能跟常有逑重归于好。利用无冕之王的媒体给自己多作些形象宣传。说不定当副行长都有可能呢。一刹那的意识流。使她立马进入情景。常有逑带上门。转身往报社外走时。她像以前穷追不舍时地上去搀胳膊。被常有逑甩脱了。
“请你自重点。行吗?” 常有逑手插在呢大衣的口袋里。往外急急地走着。
“好好。上车吧!”叶媚带着单位的车子。
“不用了。”常有逑站在一棵小椰树下说。“报社对面有家天易居咖啡屋。就去那儿吧!”说罢。常有逑穿过熙攘的街道。沿椰树行向前走了百米许。在天易居咖啡屋前等叶媚。好张扬的叶媚开着小车向前走到十字口。才转过车道向天易居驶來。
“这一当官。车子也有了哇。”常有逑不想闹得过僵。
“得啦吧。你。”叶媚穿件质感很强的风雪衣。血色的皮手套十分抢眼。两人一说一对地进了咖啡屋。早有侍应生上來谦恭地问。“二位请。咖啡外还要什么服务?”
“就两份咖啡。”常有逑在柔靡得人直不起腰的音乐里。点上支香烟。就靠进豆瓣式的沙发吞云吐雾起來。叶媚把手套往条几上一放。身体向前倾了倾说。“那次。由于我的幼稚和愚蠢。不只严重伤害了你。也葬送了我的幸福。想起來就痛苦不已……”
“你是说贴海报。审理那起离婚案吧?我查了。那是A市第一起公开审理的离婚案。”常有逑已完全从那场不堪回首的离婚案中挣脱出來。他知道。叶媚身上的双重性格表现得十分突出。一方面。心狠手辣。世故圆滑。像个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的政客;另一方面。许多事做得荒堂可笑愚不可及。其智商比小孩还低。他见叶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把侍应生送上來的咖啡。往叶媚面前推推说。“那都过去了。有句话叫恶梦醒來是早晨。你今天是跟我谈孩子的.对不对?”
常有逑的话语。如同劈头一盆冷水。使叶媚满腔的非份之想灰飞烟灭。失望的那股凉气从脚板直至后颈。她当上了副处长。又学会了开车。约常有逑谈孩子纯粹只是个口实。目的就想炫耀。品尝出人头地的那种感觉。既然跟常有逑重温旧梦无望。又被逼到无法回旋的余地。不谈孩子就顾不住面子了。
“快过春节了。你看孩子得买些什么东西。还有。他姥姥一直管着。也得有所表示吧?”叶媚知道。常有逑对自己的儿子关爱有加。只要什么事因了儿子。他会不顾一切的。过去闹离婚。常有逑在财产问題上只字未提。说是只要儿子好好的。他什么都不计较。仔细想來。以往两人闹矛盾。全因为儿子自己才屡屡得手。处处占了上风呢。
常有逑料定诡计多端的前妻。当了副处长。有意在自己面前显夸。孩子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自从离婚后。这笑里藏刀的女人。几乎就沒让他见过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儿子。他就只有拚命的工作。來抵消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常有逑呷口咖啡说。“儿子我带回老家过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