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艳妇人
“常总。你的信!” 常有逑上班后。刚坐下來审阅签发下一期稿件。秘书小晏仪容娇媚地进了屋说。“还有一个请柬。”
他接过信件及订阅的报纸。发现信是杨柳静从美国寄來的。他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却不愿贸然打开。决定竞争报纸总编时。他的心境十分复杂。有着孤注一掷的犟劲。而且是在沒有征求杨柳静的意见前提下决定的。在美国。他给心爱的人透露说。回來就能被提拔当副行长。回国后。情况骤变。不但沒被提拔。还被怀疑有行贿行为。落了一头雾水。他把杨柳静的信放在一边。拿起散发香气的烫金请柬。请柬是梅春儿寄的。说是她妹妹回A市举办个人音乐演唱会。请他届时莅临。很长一段时间沒有见梅春儿了。他立即拨通了省人民医院外科的电话。
“近來好吧?” 常有逑不管跟梅春儿见面还是通电话。总有一种负疚感。他曾好几次做过同一个梦。在梦里。梅春儿总是眼泪汪汪地给他说。当年由于不懂事。轻率地离开了你。使你遭遇一桩不幸婚姻。我也遭了报应。彼此不但沒有得到幸福。而且陷进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有逑啊。你跟那女魔头离了后。我多么高兴啊。我感谢上帝的厚爱和恩赐。我要不顾一切地扑入你的怀抱。我要重新找回失去的幸福。
他知道梅春儿真心对自己好。也认识到当年的一着不慎。导致两桩不幸婚姻。可是。怎么能演一处换老婆的现代都市闹剧呢。何况梅春儿跟郭春海并未离婚。毕竟是时过境迁。覆水难收啊!对于梅春儿的关注。自从有了心爱的姑娘杨柳静后。他是定位在朋友位置上的。他再也不愿意使心直口快而又善良的梅春儿误入歧途。受到伤害。他自然知道。梅春儿不像叶媚那样红杏出墙。别看跟人嘻嘻哈哈。骨子里极传统。绝不会干那些投怀送抱的事情。
“还好。”梅春儿在电话里显得很忧郁。沒有往日的快人快语。“梅莺莺要办演唱会。要我无论如何请到你。一是汇报进京深造的成果。二要你在报上给她造些氛围。”
“行。”常有逑眼前浮现出梅莺莺能歌善舞的小甜妹形象。便对着话筒说。“莺莺是块唱歌的料。我一定尽力捧红她。”
“梅大夫。。”电话里有人喊梅春儿。说是又來了新病人。梅春儿说了声“再见。”就放了电话。
常有逑以为当上老总繁忙。沒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忙的人呢。他摇摇头放下电话。用眼睛审视了好大一会儿杨柳静的信笺。也设计了好几种信的内容。如临大敌地在屋子转了数圈。又长长地出了口气。就飞快地拿起信笺。“咔嚓”一剪剪开了信封。拿出折叠成心字的信。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沒有了情意绵绵的话语。也沒有清新可人的诗行。上面飞龙舞凤地写着。。
知道往哪儿走是高明．知道如何走是聪明。能够马上走并坚持走下去才是成功。
常有逑幸福地闭上眼睛。张着嘴巴长长地出了口气。眼前浮现出大洋波岸杨柳静的倩影。嘴里吟哦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他觉着自己那位漂亮脱俗、纯洁柔情的姑娘长大了也成熟了。变得可以扶助自己干大事了。
晚上八点多钟。A市的大街上已是霓虹闪烁。火树银花。浙淅沥沥的雪沫打在脸上。像针刺一样地疼。农历年已临近。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冒着十分稀有少见的雪沫。心头喜滋滋地购置年货。商家也抓住这难得的雪天。把商店装扮得如同包厢的小姐般珠光宝气。流光溢彩。站在熙攘的街边搔首弄姿。招徕涌上街头的踏雪人。无数的小贩就地为市。手里挥着出售的小商品。在雪中舞着叫着。“利市。利市。瑞雪兆丰年。”
常有逑开着报社给他配的凌志小轿车。旁边坐着收拾得贵夫人似的柳思飘。柳思飘今天不是以省报的名记者出席音乐会的。她已经离开原來报社。她不习惯同事们老用怪怪的眼光看自己。背后又叽叽咕咕地议论。她不明白。只为自己所爱。招谁惹谁啦。竞至于发展到报社总编找自己谈话。
那天去总编办公室。她还沒坐下來就听到了变味的声音。“小柳啊。你是个很好的记者。反应敏锐。问題也抓得准。写了不少的好稿嘛。当然。啊!有些事嘛。作为领导我得提醒你。啊。私生活方面。注意些才对嘛。你出国采访多次。可仍生活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啊。只有符和国情。才不会招致非议嘛!”
她知道。自己跟宋世元的事已传到总编耳朵了。既然不愿看到的事已经发生。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老总。私生活你也有兴趣?”不等总编答话。又道。“好象禁欲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
总编见她一份心高气傲的样儿。点支烟说。“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无性同居。试婚等等。可插足别人家庭。总应该是不道德的。”
她针锋相对。“进包厢逛妓那个院道德吗?家庭不应成为爱情的樊篱。《廊桥遗梦》中的男女主人公陌路相逢。却制造了盛传不衰的爱情。还有《泰坦尼克号>中凄美冷艳的爱情故事。迷狂了多少男女青年。”她的谈吐。把总编听得噤若寒蝉。她也越想越气。话似决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