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姿色
可是按常有逑认真、古板的脾性,傍富婆也不大可能。要不,就是有红颜知己,或许有一个红颜知己会给他钱花,可能会是谁呢?是梅春儿那个烂货,还是杨柳静那个浪八圈儿呢?就在她为那五十元钱费尽心机时,常有逑把那票子全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钻进车里飞驰而去,只留下叶媚一头雾水,想破脑筋。
“姐,屋里都乱套了,你还在这躲清闲哩。”叶娆飘飘长发上卡了个蝴蝶结扭着好看的小PP进了美发厅,见亮亮被洗了头,坐在椅子上哼哼着哭鼻子,女老板十分卖力地剪着发,便转身出门买了个糖葫芦,在手里晃着逗孩子,“叫小姨——。”看到吃的东西,小家伙早忘了叶娆打他的事,伸着小手甜甜地喊了声“小姨——。”
叶媚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发式,果真变了个人似的。女老板拿着吹风机和卷发篦梳,把刘海往蓬松里吹卷,嘴里不停地夸功显能,“看看。看看,人靠衣妆,马凭鞍。咱女人能有啥,就靠的是自身的条件呢。说实在的,女人把自己打扮好了,那就是最大的资本!你大姐条件不错,稍使手段,便变了个模样。”
“嘿,快别大姐大姐地叫了,我可是比你小四、五岁呢。”叶媚不服气地说,“只是我整天忙来忙去,全给共产党干了,没你姊姐养尊处优地坐着冬暖夏凉,功夫全用在这梳妆打扮上了不是。”
“嗨哟。都怪我有眼无珠啊,原来你比我还小呢。”女老板想着自己的生意,嘴里十分惋惜地口气劝说,“论妹子的长相、身材,原本应该是天生丽质的,只是不保养自己,现在是对不起观众呢。”说着,转身从抽屉取出一盒进口美容膏,用修得极长的小拇指甲掏了一点,往自己白嫩的手心一放,双手合十摩搓很大一会,就在叶媚脸上运作起来,嘴里仍喋喋不休地说,“你试,进口的东西,就跟国产的不一样。往后呀,你每个礼拜能做上两次美容保养,绝对越活越年轻。嘻嘻嘻,小伙子见了你都要多看几眼哩。”
“感觉不错。”叶媚摸了下发烧的脸站起身,笑嘻嘻看了眼妹妹和儿子,皱了下鼻子,似乎把那据说是美国进口化妆品的香气也悉数吸进了鼻孔里。她转身付了钱,心情极好地对叶娆和儿子道,“回去了。”便自个儿大步流星往家里赶。,屁股后面跟着抱着孩子的叶娆。
郭春海是家里多年的常客,自从没结婚的时候,叶媚最开始和他恋爱的时候他就常来,后来,叶媚主动和常有逑热乎上了,那段时间他来的少了些。然而,最近一年多来,叶媚又转了心意,对他投怀送抱,把一只出墙的娇艳红杏硬是又送回了他嘴里吃,他便来叶家也就又频繁了。
叶父退休没事,有人陪着下棋,最是求之不得的事。只是母亲总要把好烟好茶拿来招待“郭处长”,私下又抱怨女儿上错花轿,嫁错郎,当初要是一根杆子通到底,上了郭春海的榻,那现在不就是官太太了吗?
自从两人又鸳梦重温,偷上情耍上奸一来,叶媚私下想过,离了常有逑,再嫁郭春海,家里反对的怕没有人。要有人,就是三岁的儿子亮亮了。其实,她每次跟常有逑吵了架,或者气不顺时,就给儿子说要换个爸爸,小家伙有时说行,有时说不行。她用不着想那么多,自己幸福了,出人头地了,享福的还不是儿子。
吃罢晚饭,父亲怏怏不乐地坐在旧式太师椅上抽闷烟,儿子闹着要姥姥讲小猫钓鱼的故事。叶娆换了一身粉红色晚礼服,来了疯劲儿,要叶媚跟她去跳舞。叶媚心里早想去试试自己今天美了容,用了那美国化妆品之后的“回头率”,可惜没有合身的衣服。
叶娆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男朋友从外地新买回的连衣裙说,“姐,你个儿比我高,身材也好,你穿上肯定漂亮。”叶媚见是一套鹅黄色连衣裙,很适合自己的个性,便也不客气,当着妹妹的面换了衣裳,心情也仿佛年轻了许多。她又翻出一件溜边的黑色无袖马夹套上,陡地多了层神秘。
“哇。老姐好漂亮。”叶娆笑嘻嘻的说,“今晚我是秃子跟你月亮沾光,为老姐做陪衬哩。”
“快别贫嘴,姐那有你小灵柔美。唉!女人年轻没结婚就是本钱呀!”
姐妹俩来到文化宫,人潮和喧嚣就像海浪吞噬了他们。找好她们的位子,服务生送来两杯可口可乐,叶媚有滋有味地吸吮起来。叶娆急不可待地向舞池望去,黑压压一片人海,活象海里拉网捕鱼时的情景。乐队节奏强势的击打乐里,有一男一女歌手十分投入地引吭高歌。舞池里人头攒动,一对对男女翩翩起舞,许多不跳舞的人也都在和着歌声,打着拍子,空气里洋溢着一片青春与欢乐的气息。
一曲终了,一曲还未开始。叶媚极力摆出一份优雅的坐姿,暗自观察着有没有男士注意自己。她把妹妹当作参照物,并以男士约舞伴的先后来衡量美容的效果。不想,一曲起时竟是跳的士高的曲儿,而且照明灯全熄了,代之而起的是旋转的闪电灯,以及不断变换交织闪烁的极地光柱。忽明忽暗的舞池里象乱了套,影绰的人影就仿佛是纸剪的一般扭曲而机械,用群魔乱舞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眨眼间,年轻青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