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沈平金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想我?
沈平金脑中首先闪过这个念头。
这是杨清曼曾经告诉他的:一个人打喷嚏的时候肯定是有个人在想念他。
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自己?沈平金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在芳草和清风离开的时候,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就算最后没有人能来救自己,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
江南水乡的傍晚宁静美丽,天边的夕阳晕染着片片云朵形成火烧云,映红了天也映红了湖面,沈平金望着天边他有些出神,最近的日子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的闪过眼前,忽然让他有些留恋。
虽然来到这个时空才两个月不到,可是有芳草那个勤快的小丫头陪伴,有滑头滑脑的清风逗乐,每日过着平淡朴实的生活,竟让他渐渐忘了那个时尚现代,纸醉金迷的世界了!
风轻轻的吹到沈平金身上,让他愈发的感到寒冷,不由得想起了白云观那个温暖的小院子来。
往日这个时候,芳草应该已经在厨房忙碌开了,他要么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指点芳草的厨艺,要么就是已经溜达到院子里整理刚刚开辟出来的小菜园。
菜园就在水井旁,他和芳草开出了几垄地,栽了些菜瓜豆角,最近都已经冒出了嫩芽。如果今天自己就这么死去,那就吃不到辛苦劳作的果实了……
沈平金忽然发现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了无牵挂了,至少每天听芳草在院子里大声喊着:小少爷,吃饭了……已经变成了他习惯,而每当那个时候他的心都是暖暖的……
“小少爷……”
沈平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下,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想不到一到饭点不但肚子会有反应,连耳朵都开始幻听起来。
“金哥儿,你在哪儿……”
不对,不是幻听!
沈平金竖起耳朵,仔细的辨认起风中细微的声音来。
“小少爷,你在哪儿啊……”
“金哥儿,我们回来了……”
一直心如止水的沈平金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瞬间激动起来!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沈平金跳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芳草和清风的声音会让他感觉那么亲切……
夕阳中,几艘船影影绰绰的出现在沈平金眼中,他站在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破船上,兴奋的举起了手中桃红色的衣服,用力挥舞起来。
“我在这儿,芳草……清风……”沈平金用尽最大的力气呼喊。
这几声呼唤憋足了他心里的气,才喊完他就感觉身上的力气好像全部掏空,两眼不自觉留下泪来。
沈平金自己都觉得奇怪,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时候,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就这么静静离去的准备,可一看见熟悉的人来寻回自己,心里筑起的一道高墙仿佛瞬间崩塌,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流淌心间。
远处的船也发现了沈平金所在,他甚至听到风中传来一阵欢呼声。
看着夕阳中向他渐渐靠近的船,沈平金感到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像一幅画一样:温情、美丽、充满生机……
“金哥儿……”行在最前面的船已经清晰可见,沈平金看见一脸苍白左手还包扎着的清风正努力挣扎着站起来向自己大喊。
“小少爷……”清风旁边的芳草也好不到哪儿去,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软软的坐在船头眼泪吧吧的望着自己,狼狈之极。
沈平金刚才还兴奋至极的心一下冷却下来,掉到了谷底。
究竟是谁要害金哥儿,这个才五岁大的孩子?
恐怕之前他们说金哥儿和母亲回乡途中遭遇的泥石流也不是意外吧……
如今竟是想要赶尽杀绝,不但不放过这个只有五岁的孩童,甚至连无辜的旁人都干脆一并解决掉,不可谓不狠毒……
沈平金是个理智的人,虽然不敢说杀伐果断,可也算得上处事圆滑干练,他一直觉得人与人相处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凡事都可以互留一线,所以幕后黑手赶尽杀绝的举动,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沈平金,你可是无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艘船上的彭道长。
“有恙,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都不舒服……”看着老神在在的彭道长,沈平金不知为何心里就来气。
把自己关了将近两月了,说是无碍了才放自己出去,可还是出了事!
彭道长仿佛没看见他愤愤的表情一样,笑着让船靠近,让人上到几乎快沉入湖中的破船上把他抱到安全的船上。
见他上了船坐稳,口中吐出一口几不可查的浊气,彭道长才拿来早已准备好的薄被将他包严实,然后说:“你看这不是化险为夷了么!我说过你大劫已过,以后会一路顺畅,就算遇到些阻碍也都会化险为夷的!”
沈平金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才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