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城,龙元殿大门口。
此刻,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晨辉洒满大地,花草树木上,露珠晶莹剔透,早起的鸟雀们,在枝头叽叽喳喳个不停,开始愉快的一天。
然而,东唐国国君唐渊却高兴不起来,他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只为等待陈沧海的到来,可惜,陈沧海到现在还是没来。
“那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鸟我这个皇帝啊!”
唐渊喃喃低语,嘴角泛起苦笑,这一整夜间,他不知有多少次,都想起身一走了之,结束跪等,但是,他又害怕自己起身以后,陈沧海又突然出现,看见他没跪,从而拒绝救治皇族老祖。
所以,唐渊始终咬牙坚持跪着,可惜,整整过去一夜了,陈沧海还是没有出现。
旁边,张七针勾着头,眼射中恨意滔天,该死的小子,害得老子跪了一夜,竟然还特么没来!
想他张七针,乃堂堂九国神医,从来都是别人跪着求他治病,何时这样跪等过别人?
不难想象,他对陈沧海的恨,有多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沧海,才能发泄他心头之恨。
不过,这种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杜绝也好不到哪去,已经七老八十的他,老态龙钟,迟暮之年,跪等一夜,哪里吃的消,整个人摇摇欲坠,生生丢了半条命,心里那叫一个后悔莫及,叫苦不迭。
本以为请来张七针救治皇族老祖,能够立大功一件,绝壁受到皇帝器重,再顺手灭掉柳归元,从此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啥的,却万万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的。
再旁边,是朝中满朝文武大臣,一个个同样叫苦连天,平时一个个养尊处优的他们,如今却跪等了一夜,这……
然而,他们却不敢不跪,连皇帝都在跪,他们能不跪?
“圣,圣上,都一夜了,那小子,肯定不会来了,您还是起来吧。”
终于,当朝宰相张纪年,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他张嘴先让唐渊起来,并不是他有多么爱君,而是,唐渊是皇帝,他不先起来,身为臣子,哪敢起来?
“再等等。”
唐渊沉声道,一夜都跪了,岂能不坚持到底?
众大臣闻言,顿时蔫了,对陈沧海的恨,再度飙升。
此刻,整个京都皇城外,百姓们早已一片哗然。
“嗨,听说了么?当今圣上与满朝文武大臣,昨夜在龙元殿前,跪等一位神医,整整一夜啊!”
“当然听说了,那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能耐?太厉害了!”
“嘿嘿,说出来,怕你不信,那位神医,年轻的过分,今年也就十五六岁。”
“嘶!”
……
龙元殿外。
“柳归元,你这老贼,看看你找来的都是什么人?就算有点本事又怎么样?至于这么拽么?害得圣上,在这跪了一夜,还不来,简直大逆不道!”
突兀的,张纪年眼睛一亮,怒视柳归元吼道,将矛头指向柳归元,张嘴就是一顶大帽子,陈沧海是柳归元请来的,他和柳归元一直是对头,虽然唐渊不起来他也不敢起来,但是借助打压柳归元,发泄一下恨意,也是不错的。
其他大臣们闻言,全部同时两眼放光,一个个跟着开口。
“就是,柳老贼,你特么居心何在?名义上请来的是一个医师,救治老祖,实际上呢?不来救老祖也就算了,竟然害得圣上在这跪了一夜,你特么其罪当诛!”
“圣上乃九五至尊,竟然在此地跪了一夜,都是你害的,罪该万死!”
“……”
“闭嘴!全都闭嘴!”
听着满场嘲辱的声音,柳归元气得浑身发抖,大吼一声,横眉扫视全场道:
“陈神医医术通神,本来早就能够把老祖救治好,是你们,硬生生嘲辱他,把他气走。现在,让你们跪着等他,有什么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谁让你们之前看不起人家陈神医的。神医是你们想撵就撵,想请就请的么?活该!”
顿了顿,柳归元接着道:
“至于你们说陈沧海不会来了,老夫可以用性命担保,陈神医言出必诺,既然他说会来,那他绝对会……”
柳归元一字一句道,满脸坚定,但他最后一个‘来’字还没有说出口,被一道狂笑打断。
“哈哈哈!会来?来你麻辣隔壁!要来他早来了,这都一夜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你说他还会来,骗鬼呢?”
狂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张纪年,满脸鄙夷不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
“就是,你说那小子会来,他就会来么?我看,那小子根本就没本事救治老祖,已经吓得特么跑路了。”
杜绝连忙附和道,他和柳归元同样是死对头,现在有机会打压他,自然不会放过,顺带嘲辱一下陈沧海,一箭双雕。
“你…你们……放屁!”
柳归元气的胸腹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