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评价茹画,只能用“品学兼优”,或者更确切一点,“才貌双全”这个词来形容。虽然年纪还小,但小姑娘的巴掌脸和精致的五官,已经足以作为标准的美人胚子。再加上恬静的性子,班级排名前三的成绩,即使王充还是个尚未发育的小毛孩子,也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甚至在一开始,若不是有“线人”说对方动过他的桌子,他都不敢相信是茹画给自己递的情书。小子何德何能,得姑娘如此垂青啊。
为了试探一二,不及多等,他便找上了茹画。当然,他的行事风格还没那么直截了当,只是以学生时代惯常的“问问题”的名义,前去搭讪了一番。从对方含羞带怯的应对当中,王充知道,自己的猜测准没跑。
普天之下,还有比你情我愿更让恋爱中的男女幸福的事吗?至少王充暂时是不知道的。从那日起,他每天都找茹画“交流学习”,二人相处的时间从单纯的午休间隙,逐渐过渡延长到了课间,相互间的动作举止也越来越亲密。
茹画不算是个很开朗大方的女生,尤其在面对王充的时候。即便是在二人的关系熟络了之后,只要王充凑到她身边来,小脸依然会“刷”地红到耳根子,但还是极力装出没事的样子,指点着课本,履行学习委员的义务给王充讲题。
其实大部分的知识王充都懂,甚至在心中早已融会贯通。他只是喜欢坐在这个女孩儿身边,随便寻些理由,便盯着她粉嫩的耳垂和侧脸发愣。每当此时,心中总有种油然而生的欢喜感,不禁令他沉醉与着迷。
大家都不是睁眼瞎,即便孩子的情感神经迟钝一些,但时间一久,班上任谁都看出了这一对小男生小女生的关系不一般。本来“早恋”的行为应当是班主任来制止的,但茹画的成绩始终没下降过,王充更是一路狂奔突进到了班级前三与女孩儿并驾齐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奉劝他们改正的理由。在没有出格举动的情况下,老师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家中的王父王母,见儿子最近常喜气洋洋,春光满面,更是以为他摆脱了前段时间的不良情绪。若是被他们知道王充是在学校里和人谈恋爱,等待他的还不知道是何等的“严刑峻法”呢。
…
很快,学生一年中最长的假期,暑假,也随着逐渐炎热的天气而来临。但与放假前夕欢呼雀跃,在课堂上纷纷如多动症般坐卧不定的同学们相比,王充虽然也有些欣喜,却并未表现出很强烈的情绪。
毕竟在学校里,他还有茹画可以“调戏”,可暑假时大家各有事要做,想要如平时一般日日相聚,已是奢望了。而往常最能打发时间的活动,他现在偏偏又兴致不高,一想到要闲在家里两个月,王充心头不由地生出些许茫然。
暑假正式开始了。若是没人上门来喊,他便一个人坐在家里吹空调看电视吃西瓜,哪都不去。父母偶尔的询问也都被“没意思”三个字搪塞了回去。但在心底,这种味同嚼蜡的生活方式也使他迫切地希望看到一些改变。
一天,当王充已无聊地开始写暑假作业的时候,家里却忽然来了客人。
“思远来啦,你爸早和我说过了,快请进,王充也在家。”徐爱莲开了门。
来拜访的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叫徐思远,也才念高二,按辈分来排,却是他的表叔。
这位小叔叔与王充同住在柘市小城中,两家的父母平时没少来往。同样是放暑假,便来坐坐。王充与他关系不错,知道其性格跳脱,还特富有正义感,常说自己以后要考警校,毕业了当个人民警察。
聊了没一会儿,徐思远看到王充也闲在家里,干脆向王父王母提议,说带侄子出去转转。
王充只是不大想玩以前玩厌了的东西,并不代表他丢失了少年人的心性。和做作业、看电视一比,他果断做出抉择,欣然地随着表叔一道出了门。
两人倒没去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所,只是各买了根冰棍,一路舔着吃解暑。他们沿着街边房屋的阴影闲逛,想要找点什么有趣的物事。怎料,在这个大热天,小摊小贩都懒在家里睡午觉,一路除了顶头的艳阳,便只有脚下热到晃眼的水泥地面,实在不算是个逛街的好时候。
王充又抹了把淌下的汗水,正想提议回家,耳边却传来表叔惊喜的呼声: “书摊还开着!”
王充也来过这儿几回,可从未注意过还有什么书摊。还未来得及反应,徐思远已拉着他过去,却是个门面只有两米来宽,半摆在一户人家门口的小摊。
这时,他们正在一条不宽的巷子里。这个摊位用四条桌腿支了个多层的木架, 面朝着路, 一半放在屋内,一半越过门槛搁在屋外, 说是摊位,又像是摆在家中的书店;说是书店,它又占了老大的一段路面,四仰八叉,透着股自然而然的懒散气息。
架子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书,有几本大部头的著作,但大多是《三国演义》、《西游记》、《聊斋志异》等口袋大的小人书。琳琅满目之处,较一般的书店犹有胜之。一个男人穿着背心,脸上正盖着把蒲扇呼呼大睡,虽出着摊,却摆出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