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信则不立。
秦百折平日极少对人做出承诺,他深知立信之难。
一旦做出许诺,他必然要全力以赴,直到无能为力、问心无愧。
午前热热闹闹地拜访一圈各个监舍,他依旧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让他心痛的是,居然没抓到浑水摸鱼的人。
对他指手划脚的人,多数比较讲究分寸,出手不重,只是要个面子,没必要彻底得罪这个疯子。
皆大欢喜之下,秦百折只好拎出来几个签了欠条,又逾期不还的倒霉蛋,走了一遍过场。
现在他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些许小鱼小虾都不放在眼中,打来打去,对他的念力贡献提升无几,他要挑战高难度。
还未走到一监舍,他忽然想起对唐中堂的许诺。
“这里有个叫端木乘风的家伙吗?我怎么在花名册上没看到!”
吴标匆忙走了两步,悄声说道:“丙字房明处的监舍有三十六个,这里只有三十二个,还有一个独立的三十三监舍,在院子的东侧,平日关押一些犯了规矩的女弟子,一般可以用贡献值抵罪,人数不多。
离着女监舍不远,还有三个独立的小院子,就是贵宾监舍,端木乘风就在贵宾监舍,不过,端木乘风背景不一般,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秦百折站住,转头斜睨着显露迟疑之色的吴标,淡淡地说道:“怎么不一般?是内门弟子还是核心弟子,不会是宗主或者各大掌峰的亲传弟子吧?”
“什么弟子都不是,不过二十多岁,修为据说是筑基初期,他是端木长老的亲孙子,平日骄横跋扈,连阎掌监都不放在眼里。”
原来是个纨绔子弟,秦百折放下心来,他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很快就要跑路了,他有什么可怕,收拾个败家子而已,只要不吃眼前亏,管他日后水淹七军还是浪卷云天。
“走,会会这小子去,还跋扈,他骨头有我这戒板硬吗!”
秦百折‘叮了当啷’地甩着铁链,扛着戒板扭头就走,他不是言而不信之人。
吴标面带忧色,终是拿人手短,不知如何再劝这疯子回头,默默地跟了上去。
宽敞的内院,空无一人,现在还不到放风的时候。
秦百折晃晃荡荡地左顾右看,一副好奇的神色,心中则在算计以他的修为,能不能顺利逃出去,不远处的青石围墙不足一丈高,想必翻过去不成问题,隐隐中他又觉得防范不会这么简单。
他不经意地问道:“如此矮的的墙,这里岂不是很不安全?”
“墙上有防护阵法,还有人暗中守卫,谁敢硬闯。”
吴标随口说道,他还在惦记着怎么劝秦百折不要去招惹那个小恶霸,如今一天白赚三百点贡献值,他可不想秦百折过早夭折。
“这个就是女监,不若咱们进去巡视一下,里面都是女弟子,很养眼。”
吴标忽然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庭院,眼神放光,猥琐地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小子在里面转一圈,也许就能忘了找端木乘风的麻烦。
秦百折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允,他有些好奇女监舍是什么样子,若是能有点收获,也是意外惊喜。
不料,进入院中,就看到墙角处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女孩,细看才辨认出,居然就是好久不见的洛云衫。
她的身材愈发纤瘦,头发凌乱的拂在脸上,满面凄苦之色,半点没有昔日的活泼俏丽神采。
看到扮相古怪的秦百折,洛云衫紧紧咬住嘴唇,偏转过头,豆大的眼泪‘噗噗’而落。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监匪恶霸不成?看看这个小女孩折磨成什么样子?”
秦百折阴沉着脸,手中握紧了戒板,却没有上前。
吴标没想太多,只当秦百折少年心性,见了亮丽女孩想要逞逞威风。
很快找到这里的女监卒,带了过来。
虽说要问话的不过是个杂役,可秦一板的威名不虚,半老徐娘的孟莲负责女监舍,不是无依无靠之人,也犯不着和秦百折顶着干。
她口齿伶俐的说了洛云衫的案由,还不时打量着秦百折的神情变化,搅动的丙字房天翻地覆的人物居然就是这个翩翩少年郎,她确实有些意外。
洛云衫的罪名是屡次触犯门规,还有偷盗丹药的行径,被摇光峰除名,念及修为甚低,也就没有被废除修为,判罚监禁三个月,到这里已有十日。
至于为何被罚站,秦百折没有细问,对待入监之人,他可以血雨腥风,对上正规的监卒,他没有底气责问。
“这个女孩真是我见犹怜,很合心意,正好我还缺个婢女,不知若是为她赎罪,需要多少贡献值?先说好,小弟囊中羞涩,孟大姐可不要狮子大开口啊!”
秦百折忽然嬉笑颜开,拱手向孟莲施了一礼。
屁的囊中羞涩,吴标面容有些扭曲,这个小疯子一天赚的快赶上他一年收入,也好意思当他的面苦穷。
“小兄弟开口,姐姐当然要给面子,不过,姐姐在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