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立场的选择,一切皆是利益的冲突。又怎能事事站在大义之上,你不能代表全部,能代表的永远只有自己。
“当”!
一下清脆的钟音,从后方传来,响彻夜色下的无人洛河街头,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接着一把柔和宽厚的男音高喧佛号,平静地道:“贫僧了尘,想助妃暄一臂之力!不知剑君应允否?”
他称呼宋师道剑君而非宋少侠,乃是减轻自已心里的感受。
一个人做了违心之事或多或少都会找个借口来掩饰自己。更何况是佛门嫡传,四祖道信传人(纯属虚构,勿较真),四祖道信,佛门大能,名传千古,修有传说中的佛祖功法“大梦心经”,佛门当之无愧的嫡系,也是佛门隐藏的无上大宗师,只有来自后世的宋师道知晓,道信之名,在后世佛门有多大威力,只不过,来者不过是道信传人,一小小宗师,宋师道还不放在心中。
“求之不得!”宋师道洒然一笑,气势冲天,正好见识一下佛门嫡传栏柯寺功法。
说话间,宋师道右手在轻舟上一拍,身形便如云彩一般飘上岸来。
师妃暄亦同时被一股神奇的劲气送上岸来。
如此气度,如此武功!无论结果如何,师妃暄都知道宋师道将会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即便是散真人宁道奇亦无法给她如此强烈的感觉。
“锵”!
宝剑出鞘。
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刺破空气,向宋师道攻去。
宋师道右手探出,不断吟唱着万民之声的白光长剑,随意迎了上去。
“蓬”!
剑气与剑气交击,师妃暄剧震一下,往后退了小半步。
宋师道则仍是举止从容,仿佛刚的一击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能见如此剑道,妃暄就是死亦有所值了!”师妃暄虽然被迫退半步,神情依然没有丝毫波动。
尽管在这兵凶战危的当儿,她仍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的然感觉。
她的俏目一瞬不瞬的盯紧宋师道,柔声道:“妃暄手中的‘色空’剑相信宋兄绝对不会陌生,专求以心御剑,也许在宋兄眼里已然落入下乘。”
“剑没有上下之分,只有达到与否!”宋师道的剑目愈呈明亮,流光散出灿烂的光辉。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向师妃暄而去。
只有当真正与宋师道对敌之时,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气势?白光长剑,无上吟唱,恐怖气势,冲斥九霄。
师妃暄有理由相信,即便是散真人宁道奇对上此时的宋师道亦讨不了好去。
“当”!
了尘再次敲响铜钟,但是此次却是带着某种使人震荡般的音攻。了尘练的是佛门练体神功,求的是罗汉金身,以铜钟为武器,重若千斤。身形亦如流星赶月般全飞掠过来
与此同时,色空剑终于出招了。
剑光激射,化成一张大网,向宋师道罩来。
“锵”!“锵”!“咚”!“咚”!
宋师道的手中长剑化轻风,有若和风细雨,只要有风便有剑。
“风卷残云”,又是神之一招,宋师道的剑招从来没有固定过,灵思飘飞,随时有新招递出,而这也是由于宋师道身具剑神之心的缘由。
剑影消散。黄影不再。
师妃暄骇然的现自已自幼修行、精纯无比的佛门正宗剑气,在宋师道的那看似无害的剑气面前竟然不作任何阻隔,任其侵入自已的经脉。
了尘比起师妃暄更不好受,他以铜钟为武器,本想已音波干扰宋师道。再加上其练体有成,自认为可以抗住宋师道剑气。
然而却没想到当宋师道的长剑每次轻触他的铜钟,不仅要运功抵抗宋师道那莫可匹敌的剑气,同时还要分神不被全部向他扑来的音波所干扰,白光长剑,无上吟唱,万民颂歌,本来就是一种无上攻击。
就在两人松了一口气,正要趁机抢攻,蓦地眼前光华大盛,白色的流光活像天外骤来的闪电般,破开乌云密布的黑夜,当胸搠至。
在不断颂歌之中,两人次生出对方是个完全无法克胜的敌人的意念,心中是大为栗然,知道自己在对方强大的攻势下,信心已失,假若让这种感觉继续下去,此战必败不在话下,对自己在武道的修行上会在事后做成无可补救的打击挫折,会使两人毕生都难以臻抵峰巅的至境。
想是这么想,但在宋师道白光长剑,携带万民愿力的剑光之中,谁能不兴起无从抗拒的颓丧感觉。
看似简单的一剑,实包含无比玄奥的心法和剑理。似缓似,既在度上使人难以把握,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师妃暄现自已手中的“色空”剑竟然在抗拒自已,不知道是否只是一种幻觉,难道宋师道真的已经达到控制万剑的程度。
“蓬”!铜钟四碎!
就在师妃喧在吟唱声中迷失之际,关键时刻,了尘用自已的铜钟独自硬挡了宋师道先到来的无坚不摧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