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问題。你可以问了。”我的体力正在渐渐恢复。杀敌未必能行。自保已经沒问題了。但还要继续假装疲惫无力。以求拖延时间。等司徒守背后的同党出现。如果不能完全消弥危机。早晚有一天会再度深受其害。
“鬼墓下面有什么。红龙的最后杀招。。也即是美国人秘密卷宗里说的‘大杀器’到底是什么。沈南。我只想听实话。你最好每一个字都掂量好了再说。别给自己惹麻烦。我哥哥沒从老龙那里得到任何好处。白送了一条命。我可不会重蹈他的覆辙。更不会相信任何鬼话。”他的两道杂乱眉峰诡异地挑了挑。唇角浮出一个残忍的冷笑。
“不相信我。还要我说。你哥哥生前最信任我。希望你能跟他一样。”我察觉到门口、窗外、楼顶都有异常动静响起來。应该是尖锐的匕首划开人体皮肉的微弱声音。突然为那些无辜的警员们担心起來。
“信任。不不不。除了撒旦。我谁都不会相信。宇宙之中。只有魔鬼撒旦是不会说谎的。因为沒有必要对死人撒谎。我也是一样。”司徒守猛的压低了嗓音。一边侧耳谛听四面发出的动静。一面迅速掏出一柄微型左轮手枪。检查完弹药情况后。又轻轻弹开保险栓。塞进左腕的衬衣袖子里。
那种射程仅为两米的“掌心雷”手枪属于间谍人员和刺客杀手专用的。只用來对付毫无戒心的“自己人”。看來。他对自己的同伙也不放心。随时都会出手杀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不是。”他准备好了一切。双手在表情僵硬的脸上重重地一抹。露出了原先那种卑微木讷的微笑。向我挤了挤眼睛。用这句经典的人生台词掩饰着自己的满腹杀机。
“是。的确如此。”我想到司徒开的死。想到老杜沉寂多年之后又被何东雷裹挟行动、再战江湖。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悲哀。
沒有人能从江湖中全身而退。无论是高调的“金盆洗手”。还是低调的“大隐于市”。都会再次被过去的恩怨缠上。不得不重跨旧日战马、重着旧时铠甲地被动复出。直到付出生命中的最后一枚筹码。
关伯经常玩味民国关内十三省绿林盟主呼延南箭说过的一句话。。“江湖。就是江湖人生于斯、战于斯、死于斯的地方。”很多绝顶高手到了晚年。总能看透一切。传给后辈们这种大彻大悟的至理名言。可惜。真理都是枯燥无味的。身在江湖漩涡里的人。被快意恩仇的假像所迷惑。永远都不会看到繁花落尽、万木肃杀的黑暗一面。
“只管看。不要多嘴。”司徒守又加了一句。再度低头审度全身。直到看不出破绽为止。
他的外表给人一种“老实、愚钝、蠢笨”的假像。一定能骗过很多人。也包括我在内。接下來。就是这个老实人的独幕表演了。遭殃的一定会是他的同伙。
“啪啪”。有人在窗外击掌。玻璃窗无声地向后滑开。一个肤色黝黑的矮个子年轻人猿猴一样轻捷地跃了进來。甫一落地。随即弹身而起。跃向书房左侧的墙角。平端着一支乌油连环弩。对准了我的眉心。
书房的门原先是半敞着的。一个脸色阴冷的瘦削年轻人无声地滑步而入。单手举着一柄无声手枪。稳稳地瞄着我的右侧太阳穴。精神高度击中。双眼一眨不眨。
“他已经中了我的催眠术。大家放松些吧。”司徒守用英语和阿拉伯语重复了两遍。但两个年轻人不为所动。保持全神贯注的射击姿势。把我当成了最危险的敌人。
第三个进來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戴着一付金丝边眼镜。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司徒。大功告成了。恭喜恭喜。”年轻人向书房里环顾了一圈。确信沒有危险存在之后。才优雅地转身。弯腰禀报。“一切都沒有问題。请进。”
客厅里响起清脆的高跟鞋走路声。人还沒露面。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已经幽幽地传了进來。我艰难地直起身子。扭头向门口望去。一个穿着素白纱裙的长发女孩子缓缓地出现在门口。矜持地向我微笑着。
她的脸上只画着一些淡妆。五官相貌清秀之极。矜持之外。另有一层无声的威严肃杀笼罩在眉眼之间。
“沈先生。又见面了。”她扬手向我打了个招呼。目光随即落在司徒守身上。“司徒。这次辛苦你了。我已经命人将二百万奖金汇入你的账户。做为对你的酬谢。下一步。希望我们的合作关系能够持续稳定地继续下去。你可以离去了。”
她的出现。让我无法不大跌眼镜。在心底里连声大叫“惭愧”。
“哈。严丝小姐奖罚分明。令人钦佩。但二百万奖金实在太少了。因为我还意外地拿到了这个东西。。”司徒守举起右手。腕子上赫然出现了那只碧血灵环。灵环原先放在我的口袋里。一定是他趁我被催眠之时快手偷走的。
“哦。灵环。”女孩子皱了皱眉。并沒有露出太多惊喜。只是疲倦地挥了挥手。戴眼镜的年轻人立刻向司徒守微笑着。伸手做了个“请向外走”的动作。
“严丝小姐。看清楚一点。这是。。碧血灵环。而且催眠术的效力已经过去。相信你还有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