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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1 / 3)

128.

安琴紧紧攥住横杠。讀蕶蕶尐說網手一心出汗。两腿索索发抖。她是第一次坐缆车。几乎是刚升到空中她就后悔了。可是悔之晚矣。

风在耳边呼啸。

阳光像刚磨的刀子一样明亮。

安琴听到说话声。开始她以为是风在呢喃。后來又以为是风将别处的说话声带到了这儿。最后她才弄清是周常在向她倾诉。周常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显然风带走了一些话语。这是在风中说话必须付出的代价。安琴认为在半空中不适宜谈论严肃的话題。因为她在悬空着。她的思想也在悬空着。她沒法回答。她想让他闭嘴。可因为恐惧。竟然说不出话來。不能用高度來要挟我。她想。

“……重要。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当心里有团火的时候。血液怎能不沸腾……火的意志就是燃烧……燃烧的结果是成为灰烬……成为灰烬吧……灰烬……”

他到底想说什么?缆车在摇摆。在嘎吱嘎吱地响。他说什么?红叶很漂亮。像一团团绯红的云。在苍翠的绿色中升腾。风啊。你能不能别吹了?

“……一切……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接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感到了语言中的火焰。这火焰烧毁了其他词语。只剩下三个字。三个小小的火苗。枫叶像火一样燃烧。内部的激情让每一片叶子燃烧。她听不到他说什么。耳畔都是幻觉。都是火焰的声音。她的心跳得很厉害。仿佛怀里揣着一只野兔。周常。你这家伙(她对他的称呼已经开始放肆了)在说什么呀?“……嫁给我吧……嫁给我吧……嫁给我吧……”

我感到害怕。我听不到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人被吊在半空中是容易发疯的。人发疯时是会说昏话的。我什么也沒听到。我只听到风声。风在呼呼地吹。风在往耳朵里灌。“……我们一同來面对……我们一同來抚养……答应我吧……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前边缆车上坐着一对情侣。他们显然不害怕这样的高度。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身体的倾斜使缆车晃得更厉害。但他们不怕。在空中接吻是什么感觉?周常抓住她的手。她的手紧紧握着横杠。这时握得更紧了。不。她说。风带走了她的话。他仍抓着她的手。她目光直直地看着远方。看着天空。紧咬着嘴唇。谢天谢地。马上就要到了。缆车到了山顶。总算脚踏实地了。

安琴下了缆车之后。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这个世界也才慢慢恢复正常。山顶人很多。熙來攘往。就像赶庙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正常。是站在山上但比山高的那种自豪的表情。周常也很正常。像一个普通的朋友。微笑着。说着此时应该说的关于风景的废话。他刚才在缆车上说过那些疯话沒有?火焰熄灭了。激情消退了。人回到了现实中。

她不会答应他的。除非。。

其实沒有除非。

总之。她沒往这方面考虑。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大哥哥。当做一个朋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她可以和他聊天。可以向他诉说心事。甚至可以当着他的面哭泣。而他呢?自然是支起温顺的善于倾听的耳朵听她说话。用婉转的声音耐心地和她交谈最琐碎的问題。并让善良、宽厚、会说话的眼睛也参与他们的交谈。而且从來不感到厌烦。永远也不会厌烦。像大象一样好脾气。不。应该是比大象的脾气还要好一千倍。唉。这头大象。你在动什么心思呢?他们是走着下山的。

茂盛的树挡住了外边的风。山道上只有斑驳的阳光在跳动。草丛中偶尔会有一只小松鼠疾如闪电般地蹿去。下山的行人普遍沒有了观景的兴致。一个个都脚步匆匆的。安琴沒有再听到灼人的语言。她悄悄观察周常。他神态自如。不像发热病的样子。她真怀疑在缆车上听到的话是一种幻觉。人在恐惧的时候是有可能出现幻觉的。是风制造了幻觉。可恶的风!

周常很关心她的生活。愿意尽一切可能帮助她。如果她需要的话。

周常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尽管如此。安琴也已经深深地被感动了。

她不是木头人。

她也有一颗滚烫的心。

下辈子我为你做牛做马都行。我要好好地报答你。安琴这样想。但沒有说出來。她认为有些话是不能说出來的。一说出來就变昧。

他总是搀扶她。只要坡度稍微大一点。她尽管不需要。但还是乐意让他搀着。他的手臂很有力。也很温暖。怎么说呢。还很嗳昧。

“老太太很关心你。总在问起你。”周常说。

“我也很想她。”

她有些愧疚。自从那次接老太太出院之后。她一次也沒去看过她。一方面她的生活水深火热。自顾不暇;另一方面。她害怕老太太那既洞悉一切又包容一切的眼神。在那样的眼神下。她为自己的激情感到羞愧。可她从沒想过要遏止自己的激情。不在激情中死亡。就在激情中飞翔。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她不去另有原因:她不想让老太太误会她与周常的关系。或者她不想让老太太因她与周常的这种非爱情的关系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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