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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安琴说,“你不知道每年护校的毕业生铺天盖地,她们的年轻和活力根本不是我们竞争得赢的,再说我已经离开临床好几年了,开头给继续教育班当护理教员,因为自修过法律又被调到医务处负责医疗纠纷处理,业务上早就生疏了,”
安琴坦诚地讲这些,沒有一丝的谦卑,她这样反而让司马南有点不好表示慰问了,心想,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连求人都那么从容不迫,坐在这里到像是在分析他们的困难,
“你看我能帮你点什么?”
“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适合我的工作,我知道你在报社,接触面广,我现在除了护理工作,还能写点东西,你看看那里边,还有我发表的散文,”
司马南说:“你这些剧本类的东西我还真不懂,新闻和剧本是两种不同的体裁,看起來都是拿笔,其实是两个行当呢,我们倒是有综合艺术版,投稿沒问題,但那也解决不了你的现实问題,一是稿费太低,几十块钱,面且也不可能天天都登,当编辑吧,可能有点麻烦!你有这方面的文凭吗?”
安琴摇摇头:“我有什么文凭?考过秘书学,也考过法律,都沒考完,只有几门课及格,现在记性不好,沒办法,”安琴一挥手,一副事情不在自己的样子,“我现在也写一些剧本小品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沒有舞台,这种东西报纸杂志都不怎么用,”说着她自嘲地笑笑:“写出來的东西自己演给自己看吧,自己又给不起稿费,”
叶乔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这女人求人也不客气点,好像国王在路边讨饭一样的高贵,不知道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装傻,
从一进门,看到这个脸上写满疲惫的女人,叶乔就沒有了斗志,这种女人,真的不值得为她设防,再说司马南能把自己叫到一起來,说明他们之间早沒有什么私情的,而且丈夫肯定也不想和这种女人有私情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生出了高高在上的大度,雍容地对安琴说:“沒问題的,A市那么多报社,找个打工的地方还不容易!再说你那么聪明,更沒问題,”
其实她在心里说的是:这个社会不光是护士职业是吃年轻饭的,所有职业都是吃年轻饭的,这把年龄的女人,要不把男人当成职业,要不就把自己当成男人,
叶乔和安琴差不多的年龄,但是保养得好,看上去至少小安琴三四岁,她修剪姣好涂着乳白色指甲油的十个指头在膝盖上敲打着键盘的指法,更是体现了白领阶层女性的悠闲和从容,她觉得自己有资格对安琴表示同情和大度,
叶乔一客气,司马南反而不好推辞了,用手不断地翻弄着文稿说:“这些东西拿给我吧,我找朋友看看,看什么地方适合你,”
晚上司马南真还把安琴的作品仔细地读了读,他在灯下看的时候,叶乔一改在酒吧里的风度,冷言冷语地说:“上心了啊!我给你说清楚,赶紧给她找个工作,一次搞定,不要一拖再拖,”
“你这次可是少有的贤慧,你不是拿我身边的所有女人当天敌吗?”
“哼,天敌,也得看看她配不配!那样的女人我沒有斗志,你看她穿的衣服,听说你当年还追她,我都为你不好意思!”
司马南觉得她扯远了,而且话里还是永远不变的醋意,这让他烦透了,他觉得女人一到中年就让人讨厌,
“别看这女人貌似老实,其实不然,你看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有数得很!你们男人啊,一辈子上几次当都还要寻着去上当的,”叶乔一边叠阳台上收回來的衣服,一边唠叨,
司马南冷冷地说:“你怕什么,不是说我在外边去嫖,你都不会心惊吗?”
“嫖算什么,嫖的男人不过是动物的男人,动物总是由人控制的,上心了的男人那就是别人的男人了,你嫖的时候我担心的是,,不要带回來性病,你爱的时候,我担心的就是不要给我带回一个女人來,那才是女人最沒有面子的事,”
叶乔是《家庭艺术》杂志的编辑,对男女之间的纠葛了解得比谁都清楚,很多的悲剧都在她的眼前掠过,拿她的话说:“历尽他人的沧桑,流尽同情的泪滴,”
司马南读完安琴的作品后只有一个感觉,,这种东西上不了市场,只有在比赛中比划几下,让几个年老的评委找找艺术的感觉,市场要的艺术,要不就是雅得惊世骇俗,要不就根本來它个俗!
安琴这样简单的女人是沒弄懂的,现在的安琴也许和过去那个写点浪漫小诗的安琴不一样了,不要看她今天一副神清气傲的样子,在这个世上她还真的不行,饭碗耍脱了,就是事实的根据,
司马南以他这几十年來的社会阅历断定,安琴是一个还沒有成熟的生活在梦中的女人,这不奇怪,现在的生活中这种半梦半醒的人不要说一个女人,有些男人,五六十岁的男人都还是童话世界的热爱者,何况一个社会接触面那么狭小的女人……十年前的债因为安琴的傻样在司马南的心里一笔勾销了,
他想,帮帮她吧!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大度,她的心态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