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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父母身边我窝在房间。不想出门也不想说话。两老不吵我。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回來。以前父亲常对母亲说:女儿大了。她的事情自己可以决定。我们插嘴不但沒有帮助反而惹她心烦。与其动嘴不如动手为她做几样合口饭菜。

第三天一大早。我已经睡得饱饱。既然神清气爽起來做点事情总是好的。总不能学睡美人一辈子睡下去。而父母担忧的神色对我更是一种鞭策。

早早去晨市买回青菜。又把家里里外打扫一遍。两老看到我终于又鼓起干劲也展颜。直夸道:“沉沉回來就是好。一家人在一起过互相有照应。”

我笑:“怕以后我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两老相视交换神色。心里已经有了底。父亲小心劝:“两口吵架沒什么了不得。我跟你妈到现在还拌嘴呢。”

我耸肩:“不是吵架。你们的女儿嫁出去又原装退回來了。”

母亲还想絮叨两句。我笑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我有分寸的。再说。跟谁一起生活也不比跟自己父母好。”

两老明白我不想讨论。也不再多说。言多必失。话说多了容易生事端。安安宁宁过日子才是真谛。

趁工作还沒有着落。一整天拿來逛街。坐在以前常去的小咖啡屋里。想到以前总是与李娴一起來。十分有点想念。她大概正在家中听胎教课程吧。以前的时候每每都是她拉我逛街。现在。即使叫她出來怕也叫不动了。

这次回來我沒有打算同她联系。一则不愿意重复一遍我与游永的事。一则两人联系越來越少。见了面沒有那种无话不谈的感觉了。说來也奇怪。为什么二十出头的年纪从來不觉得谈心是件累人的事。想想那时动辄与她聊通宵。只觉不可思议。不知道哪里來那么多聊不完的话題。

而现在呢。最享受的时光是一个人静静看书或者发呆。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干脆什么也不想。考虑生活和工作的琐事太累人。能省则省吧。

续了两杯咖啡。我还沒有要走的意思。工作日里客人少。服务小姐也格外殷勤。几次跑过來问要不要点一两道甜品。她们大概也很少见到特地跑來咖啡屋点对着一杯咖啡发呆的人。

续第三杯的时候。服务小姐又殷勤地问一遍:“小姐需要不要甜品。”

我礼貌的摇摇头。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服务小姐身后道:“要个甜品吧。我來请客。这样续杯下去咖啡屋要赔本了。”

服务小姐听得羞愧。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來人毫不客气坐到我对面。指着菜单道:“抹茶蛋糕。她最喜欢吃的。”

我看着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孔。久久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可是。今天早上我明明起床了呀。

他五个手指头在我眼前摇一摇。我大叫:“许剑。。”

刚转身离开的服务小姐被我吓得碰在桌角上险些跌倒。

许剑双眉一锁:“不要做这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我结巴着说不话。因为面前的许剑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许剑。不。应该说面前的许剑又变回我记忆中那个许剑。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他被我看得也打量自己。秋天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整洁帅气的西装。一切都那么舒服、得体。他道:“怎么。我有什么不妥。”

我忙摇头:“不。不。一年沒见。你变了。”

“变好了还是变差了。”他温柔的笑容弥漫开來。我曾经那么爱看这个笑。

“当然是帅了。”

我太直接他反而不好意思。转移话題道:“你这一年还好吗。”

我拿起勺子搅一搅咖啡。仍然实话实说:“这是我最怕被问到的一个问題。”

他立刻明白我遇到一些感情挫折故不愿谈论近况。其实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就已经说明了问題。他并不追问。而是干脆聊他自己。

“我与谭盈离婚了。”他说。“现在她与磊子在一起。”

谭盈与磊子。我惊讶。又想起去法国之前曾在游乐园碰到他们亲密走在一起。我后知后觉。而许剑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释怀的、愉快的。似乎这一两年的经历只是于他身边略过的一缕青烟。不留任何痕迹。

“孩子判给了她。大概那时候的我太落魄。连法官们都不愿意信任我。只给我每星期看次孩子的权利。”他像在说着一件不关己的事情一样轻松、洒脱。“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不能任由自己堕落下去。休息了一段时间。调整好身心然后找了一份忙碌异常的工作。让自己完全淹沒在工作的琐事里。说來。真是一段艰苦岁月。但挺过來了。再回头想想。又觉得那几个月其实也不算什么。工作比酒精更销愁。如果再往前想想更早的事。想到谭盈誓死要与我离婚的时候。想到我们之间经历过的是是非非。都是人生路上的风景而已。像学步、学说话、学写字一样。都人生的经历。走过、看过再拍张照片纪念算数。不能抓着过去不放。”

我大受启发。笑他:“才一年不见。就变成哲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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