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暗月推开了柴房门,院内传來一声惨叫声,惊得薛问儿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属下帮夫人戴上帽子~”暗月心知她害怕见到血腥的场面,更害怕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于是想帮她戴上披风上的帽子,可是手刚抬起,却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脚不停步的继续向前走去,
來到一堆柴火旁,她蹲下身,奋力的推拒着它们,手上的擦伤更似麻木了般被木柴碰触到也未哼一声,
暗月将担忧隐在眼底,上前拉住她长剑一扫便将柴堆尽数扫到了一旁,露出了后面暗室的门,
“夫人~要进去吗,”他本來想让她在上面等着,可想了想,她肯定不会同意,明知她会倔强的跟进去,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遍,
薛问儿沒答话,只是双脚迈过柴堆,双手向前用力的想将门推开,可无论她如何用力,如何向前推,那门却纹丝不动,依旧稳稳的挡在她的面前,
“开啊,开啊,你这破门快给我开开啊~”她趴在门前大声吼叫拍打着,看得暗月心里一阵痛楚,
轰,
暗月将手放在门底的一处机关上,轻轻一扳,挡在薛问儿前面的暗门便轰然打开,薛问儿來不及抹干眼上的泪,便急急的走进了门内,顺着长长的暗道向里走去,
暗月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每往里走一步眉头就会不自觉的紧皱一分,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潮湿的阴寒之气,令人打从心底不想靠近这样的地方,
眼前一亮,薛问儿顿时立在了原地,双脚沉重的再也移不动一分,胸口窝着一股怒气,使她急急的喘息了起來,若不是背后有暗月扶着她,或许她已经背过了气,瘫软在地了吧,
“无,无尘~”她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在暗月的搀扶下踏着安静的脚步一步步靠近暗室墙壁上用链条紧锁着的男子,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便是几天前还陪着她窜上跳下的秋无尘,
确实如外面那老妇人所说,脸光滑如昔,沒有受到任何伤害,可那苍白的容颜彰显着他这两天來受到了如何的虐待,
双手被拷在两边,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一眼望去便知道是被各种鞭刑所致,他人早已经失了神智,昏迷未醒,但就是如此,他的双唇依旧微颤着,梦呓着似乎在念着什么,
再往下,再往下~
她还看到了什么,“月,他,他的脚~”脚下一滩红迹,双脚的脚腕处明显可见两道深深的刀痕,单只是看一眼薛问儿便觉得心揪的猛疼,更何况是遭受这一切的人,
“夫人坚持一下,属下~先将他放下來,”纵是铮铮铁血男儿看到这一切,也不够心口绞痛,暗月握着剑的手鼓起了青筋,紧攥着不时发出两声咯吱闷响,
哐~哗啦啦~
他顺手拿起一把利斧使尽全力便向着铁链砍了过去,瞬时间迸出些许火花,链条也应声而断,秋无尘的身躯软软的滑入了他的手中,
“无尘,无尘~你醒醒,到底,到底是谁下的这么狠的手,”薛问儿的泪早已蒙了双眼,她哭着帮扶着他的身体,手颤了几回,也沒敢抚上他的脚腕处,
暗月看了一眼,隐下了眼中的痛,打横将他抱起,对着薛问儿说道:“夫人,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嗯,好,”她连连点头,刚抹了泪却又拉住了暗月,“等一等,他这个样子出去一定会冻坏的,你等一等,我把披风退下來给他披上,”她哭得不停的打着哭嗝,手忙脚乱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的盖在了秋无尘身上,更是十分小心的避过了他脚上的伤,
刚走出暗室,薛问儿便见墨莲正抬着一只脚踩在老女人的背上,嘴里不爽的骂道:“也不瞧瞧你这老妖婆长得什么样,还想**老子,下辈子投胎投好点,老子还勉强能****你,”
“娘的,就这几个小喽罗,都不能陪老子打个爽还敢出來混,都滚,赶紧重新投胎去,”说着朝着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壮汉一人踹了几脚,这才算出了口气,捏着肩膀深呼一口气说道:“累死老子了,”
此时院子里早已经围了不少闻春楼的男男女女,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有不少人还在偷偷窃笑,
薛问儿刚从柴房走出來一眼便看见了想要逃命的老女人,忙夺过暗月腰上的剑咬着唇狠了心要刺过去,
“哎哟,妻主大人这气势可真好,是块学武的料子,要不明儿个为夫就好好教导教导妻主大人如何,”暗月抱着秋无尘沒办法阻拦,幸好墨莲眼急手快,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双手揽上她的腰笑着说道:“妻主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小心伤了自己,”
“拆了它,”薛问儿气不过,想挣脱他的手又死活挣不动,只好恨恨的扔了剑扭过身看着他说道,
“拆了她,”墨莲看着前面吓傻了的老女人犯了愁,“妻主大人,为夫不会拆人啊,”
“闻春楼,”她现在根本沒心情理睬他的玩笑话,奋力推开他指着闻春楼恶狠狠的说道:“给我拆了闻春楼,敢动我薛问儿的人,我就让她知道下场是如何的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