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冷纤凝低声说道。欠下的。终究要欠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还清。
换上月牙白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用金丝绣着朵朵梅花。让她更添几分出尘的气质。随意的在街上乱走。看着一旁的小贩卖力的宣传自己的商品。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这种生活在俗世中的感觉很好。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感觉也很充实。
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皱了皱眉。闪身进入了一道幽暗的小巷。身后的人也慌忙进入了小巷。寻找着她的身影。
“你找我。”冷纤凝冷声说道。身子倚着墙壁。双手环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百里彦云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蓦然回头。唇角轻勾。温柔的笑了起來。“是的。”
“我记得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不会帮你们任何人的。我对政治沒有兴趣。难道你还要我给你解释一下这任何人的含义吗。”冷纤凝不可抑制的大吼道。眼神如寒剑一般刺向他。
“你莫要急躁。我还未曾说明此次來的用意。”百里彦云依旧微笑的看着他。只是那眼底的情意让人捉摸不透。
冷纤凝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她可沒有时间留在这里听他废话。
百里彦云也不急。只是缓缓的开口。“颜贵妃不是丽妃害死的。”
只一句话便成功的止住了冷纤凝向前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颜贵妃是父皇暗中害死的。只是丽妃娘娘做了替死鬼罢了。因为颜贵妃下毒伤害了父皇心爱的女人。我想那个心爱的女人是谁。你应该很清楚。”
冷纤凝的身体轻轻的抖了一下。
“诗语。你放心。那些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放过。”
那天晚上的那句话如鬼使神差一般的出现在脑海里。让她的心如跌入无底洞一般。陷入了黑暗。如此说來。自己一切的报复陷害行为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吗。他的放任和宠爱。只是为了让自己帮他除去丽妃和秦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冷纤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能多留。连一刻都不能多留。
百里彦云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叹了口气。该如何才能让她接受呢。修长的手指抚着手中的玉佩。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血红色的玉佩。与冷纤凝拿走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冷纤凝蜷缩着坐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夜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薄唇紧抿。不知该如何安慰。而他也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一來见到的便是这副模样。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冷纤凝僵硬的脖颈终于动了一下。双眼呆滞的看着门口。陌言修呆愣了片刻。用眼神询问着夜。却也得到了不知道的反应。
“怎么样了。”冷纤凝开口问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暗涩难听。
“这。有人给他长期下毒。怕是难以支撑下去了。”陌言修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
冷纤凝的身子轻颤。这次应该是真的病了。连陌言修都这么说就是真的病了。“那黄泉呢。”
“我有提过。可是皇上一听到我提了黄泉便怒了。还下旨若谁再提起。杀无赦。”
“为何。为何。”冷纤凝喃喃自语着。双眼茫然的看向前方的火烛。
“听说是要留下來救人的。就是不知道救得是谁。”
冷纤凝的表情瞬间的暗淡下來。房间里重新回归到了沉默。陌言修拧了一下眉。低声说道。“罢了。我先走了。被那些庸医缠着问东问西。快累死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话。又或许沒有人听到他的话。
夜静静的看着她沉重的侧脸。刚才的只言片语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付出行动。不会坐以待毙。
果然。冷纤凝扭头对上他的视线。张了张嘴。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始说。
“有话你可以直说。”看着他的表情。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知道她接下來所说的话一定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否则。她不会这样欲言又止。
冷纤凝抿了抿唇。勾起一边的嘴角。缓缓的说道。“你三天后娶明月。以冷宁的名义。从今以后你就是冷宁。我会把我名下的生意尽数转到你名下。以后和明月好好的过日子。”
如此平静的话对夜來说确实一道惊雷。震的他不知道东南西北。他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拒绝吗。拒绝了这么多次她还是一意孤行。拒绝还有用吗。
“为何。”踌躇了半天。却只能问出这两个字。
冷纤凝轻笑一声。从床上下來却因为坐的太久。腿脚发麻。夜迅速的扶着她。却被她推开。
“世事哪能尽如人意。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离开。可是天不从人愿。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明月。只要你们离开了。我就沒有后顾之忧了。”冷纤凝的声音顿了一下。回过身。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清冷之色。“你们离开吧。不要成为我的软肋。”
夜的身子不自主的踉跄了一下。原來他之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