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方渊意图谋反,他虽已死,作为他的妻子,踏月同样是戴罪之身,只是这几日他忙着调养自身的伤,忙着照顾父皇,忙着寻找二皇兄……所以,只是派人将参与谋反的一众人等及其家眷收押,严加看管,待局势稳定听候发落,
对于踏月,他终是有些不忍,所以并未将她收监,仍旧令其在太子府中居住,行动如常,只是多派了些人看守,此番她來主要是为了求他放过她的家人,毕竟左相参与太子谋反一事,其罪当诛九族,
踏月说:“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已死,宁王不知行踪,不日能登大位主持国事的也就只有你了,且明日你大婚,全城同庆,可否借着你成亲之喜,饶过我家人一命,或者,在你登基之时,大赦天下,”
她一脸黯然神色,又说:“原本我以为,你是碍着宁王才说不喜欢我的,现在,我明白了,你并不是因为宁王才拒绝我,也许你对我动过心,却沒有真正爱上过我,纵然我现在和云烟相似的容貌,且都是嫁过人的,你还是选择了去和楚庄主争夺她,对于在无人争夺的我看都不多看一眼,我今日來,原本也是想來问一问你,是否曾经爱过我,你已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还说:“我也知道我自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但我还是想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我爹已经死了,但求你给我家留下一脉香火,看在我爱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你帮帮我,”
东方澈轻叹一声,原本他就沒想好如何处置那些谋反之人,所以也沒能给踏月确切答复,又因为急急赶來云烟这里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书房,现在她应该伤心死了吧,
想到这里,东方澈温柔地看着云烟,在她还沒有反应过來时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俯首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间印下一吻,然后松开她,看着她满脸通红地模样直发笑,这才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要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准备嫁给我,不许胡乱想些别的,”
直到云烟点头应允,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书房里早已人去屋空,东方澈有些黯然地走到书案后坐下,
那些年少时的美好时光里,踏月曾经占据了他的脑海和心田,是他生命中明媚的亮色,所以,他心动过,也爱过,只是现在他爱的是云烟,注定要辜负她多年的心意,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了自然的神态,这才说道:“进來,”
原本以为进來的会是千尺或者是管家,沒想到进來的竟是楚洛,他有些怔然,倒是楚洛先开了口,
“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
楚洛以一副十分认真严肃的表情看着他,道:“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娶她,若不是,请你不要去伤害她,”因为他已经伤害她够多了,既然不能继续给她幸福,也不能弥补,那么至少要防止她被再次伤害,他想得到东方澈的亲口保证,
“我爱她,”东方澈说的很坦诚,“我是真心要给她幸福,”
“可是,方才我看到了太子妃,”楚洛的眸光陡然变凉,原本他和尉迟墨凤若兰已出了宁王府,刚要上马车离开,却在大门口碰见了踏月,他是有所耳闻东方澈和踏月的那些事的,此番东方渊已死,他担心东方澈与踏月余情未了,若是被云烟知晓,她可能心里会很难过,
东方澈定定地看着楚洛,良久,开口说道:“我们之间沒有什么,就算有什么,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既然决心娶云烟,自会全心待她,”
“这样是最好,”楚洛起身,既然已经得到东方澈的亲口保证,他应该放心的离开了,“如果你沒有做到你所说的,那个时候,我不会再让你拥有她,”因为,他会不顾一切将云烟抢回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东方澈自信满满地轻笑着,他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的,
楚洛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转过头來认真说道:“我也不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他宁愿你要这个机会,也不愿意云烟再受伤害,
说罢,他就要抬脚走出门去,却听见背后飘來轻轻的一句:“我希望你记住,我与踏月之间早已是过去的事,你与云烟之间也都过去了,”
楚洛的身子猛地一僵,脚下顿住,却也只是一瞬,他沒有再说话,也沒有回头,就那样直直地走了出去,
出了宁王府,坐上了马车,楚洛忽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又赶忙下了马车直奔云烟的小院,对着因为他去而复返而有些惊愕的云烟急切地说道:“悦儿,这两日我碰到一个老者,种种迹象表明他……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云烟手中的茶盏毫无征兆地落下來,溅了一地的茶水,摔成碎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颤着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我爹,”
自她出生就从未见过的爹爹,自她记事就沒有听说过任何音信的爹爹,让她和娘亲饱受冷眼备受欺负的爹爹,这么些年他都沒有出现,现在竟是有他的消息了吗,
楚洛一边注视着云烟的反应,一边斟酌着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