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下朝回來时夏铭渊已经起身,刚吃了些点心便歪在软榻上看书,房里点了凝神静气的香料,甚是宁静,可是陆信一进來便将这宁静打破,脱下披风挤到软榻上,夏铭渊看他那样子不禁一笑,“这又是怎么了,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哼,还不是刘济鸿那个老东西,今天我才上朝他便将上次弹劾我和杨之斌的事情重新提了出來,还有我们那个约定,他手上应该掌握了不少对我不利的证据,而我这边他们买官的事却沒多少头绪,好好父皇帮衬着说是重新履行三日之约,”
“就是说,你必须在三日之内拿到证据,否则就有麻烦了,”
“嗯,”
“陆信,这种事情,为何不先來问问我,”
陆信有些诧异,随即有些懊恼,“是啊,问你就好了,何必愁成这样呢,还以为事情又要回到原点了呢,那你说说吧,夏美人可以给本王提供些什么呢,”伸手挑起夏铭渊的下巴,陆信轻轻吻了一下,
拍开那只不老实的手,“你给我正经点,关于买官和账本的事情我确实知道些,此事发生在十三年前,这件事不久前父亲告诉我的,父亲在我九岁时诈死,连爷爷都被他瞒过了,那时他便开始谋划报仇,父亲总觉得,是皇上害死了娘亲,后來他遇到了商平,他们发现他们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想同的,于是他们决定联手,那时他们便开始着手扶植在朝中的势力,他们成功拉拢了当时的吏部尚书,于是通过吏部尚书那到了几个比较不错的官职,当然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官职,但都在朝廷里头,”
“官位是商平去卖的,”
“是,而当时的刘济鸿只买了个礼部低微的小官,可是商平看人从來都很精准,他着重扶持的就是刘济鸿,可以说,刘济鸿能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微末小吏坐到今天丞相的位置,既是他自己的本事,也是商平的帮衬,他们之间有这极其复杂的利益关系,所以刘济鸿便是商平在朝中的势力之一,”夏铭渊说,“要扳倒刘济鸿,单凭这么一个卖官的账本还有一个向友辉,根本不够,”
陆信自然知道,比起李睿李淮,要扳倒刘济鸿可就难多了,“弱点,必须找出刘济鸿的热点才能知道如何下手,”
“弱点么,”夏铭渊眼睛眯了眯,闪着一丝算计的光芒,“是个人都会有他的弱点,既然账本不是他的弱点,那么我们就试着从他的弱点下手吧,”
“刘济鸿的弱点是什么,”
“陆信,看來你沒有好好调查过这位丞相大人呢,”
“呃,”陆信有点尴尬,自己似乎真的把这一层给忽视了,是调查过,却沒真正重视,“好啦,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到底是什么,”
“刘济鸿有一个儿子,也只有这么一个,所以可宝贝着呢,这个儿子倒也还争气,书读得不错,才华也算是上等,因为刘济鸿的庇佑现在混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我无意中知道,他手中掌握了刘济鸿不少的秘密,而且…”
“而且什么,别每次说话都來个大喘气的,”
“而且,此人虽然才华能力皆不俗,只是有个很大的弱点,他好色,”夏铭渊缓缓道,
“那还不好办,给他送美女去不就好了,”陆信想着这倒是简单,有弱点就好,
“他不喜女色,像你一样,他喜欢的是男人,”
陆信无语,夏铭渊的嘴巴越來越厉害了,“是啊,我就喜欢男人,还独独喜欢你这个男人,既然他喜欢男人,那就给他送个男人嘛,”
“我去,”夏铭渊吐出两个字,
“不行,”被陆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陆信,此事我最适合去,你应该知道的,”
“可是,可是你以前是静安侯,他肯定能认出你的,”陆信开始找别的理由來拒绝,
“他不认识,他沒见过我,我已经死了半年多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可是,可是…”陆信想不出理由了,因为夏铭渊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他的才智可以保证能够顺利得到想要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他绝对是个美人,“可是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做诱饵送到一个色狼的怀抱呢,”
“你也是个色狼,沒区别,”
“夏铭渊,”
… …
最后陆信还是妥协了,那人的顽固陆信可是早就领教过了,既然拗不过,干脆顺着他,大不了多操点心,好好护着他,陆信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找刘长老布置,若是夏铭渊有什么闪失,自己估计会承受不住,
… …
刘时下朝回到相府,却见自己的父亲面色不豫,最近刘济鸿为了晋王的事情一直心情烦躁,整个相府都因主人的心情不好而显得有些沉闷,家仆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心着不敢犯错,生怕触怒了主人,刘时看着父亲这样子也不想去招惹他,于是干脆出府,打算去找几个小倌,
正在路上走着,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却见远远跑來一个衣衫有些破烂的男子,身后还有三四个有点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