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账本上也沒有具体的记载。”
“看來王爷手上掌握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这事已经很有年头了。你们想想。刘济鸿当丞相已经五年有余了。在此之前他花了七年的时间一步一步往上爬。这件事转眼也过來十三个年头了。你们注意到我这也很正常。所有人都渐渐升迁了。只有我当时花的银子是最多的。买到的官位是最高的。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境地。”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信问道。
向友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三年前。那时我还是一心读着圣贤书。只求在科考中取得功名。而那时我已经失败过两次了。三年又三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蹉跎。我等得起。我的父亲却等不起了。我的父亲早年经商攒了些家产。只是商人地位始终低下。父亲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只怨我自己不争气。终于有一天。父亲悄悄的拿了一个官凭给我。我一看竟然是一个从四品的吏部官职。我大吃一惊。父亲悄悄告诉我这是他花了七千两白银才买到的官职。七千两啊。那是父亲多年积攒的几乎所有的家当了。”
向友辉眼中流露出些许悲伤。停了停。似乎是在收拾下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父亲。虽然对花钱卖官这种事情很不齿。却根本不忍心拒绝。我接受了父亲的心血。也决心好好报效国家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只是一入官场才知道。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之人根本得不到任何机会。不过有官职在身。父亲觉得脸上有光。还是很高兴的。我当时想。只要父亲高兴便好了。于是安心在吏部当一个小吏。只是。我沒料到。父亲竟然会因为这个而丧命。”向友辉眼中散发出难以抑制的恨意。恨恨的看着某处。
“究竟怎么回事。”杨之斌忍不住问道。
“父亲太高兴了。以至于一次酒后失言将这买官只是透露了只言片语给我的舅舅。可是只过了一晚。父亲便和舅舅同时被人残忍暗杀了。他们简直不是人。竟然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对付这样两位老人。”向友辉恨恨的垂了一下桌子。“可是无论我有多恨。我不知道仇人是谁。当年买官的事情是我父亲一手操持的。其他人根本不知晓。我无能啊。十三年了。却一点线索也查不到。直到今天才听说晋王您弹劾丞相。您提到了那个账本父亲曾对我说起过。”
向友辉突然起身跪到了陆信面前。“王爷。无论您的目的是扳倒丞相还是其他。只要您能找到当初卖官的人。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陆信伸手将向友辉扶起:“向大人不要这样。快请起來。无论我最初的目的是不是要扳倒丞相。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若不将幕后之人揪出來本王绝不罢手。”
“真的。”向友辉眼中隐约有泪光在闪动。
“以我晋王的名义发誓。不找出真凶本王绝不罢休。”
“多谢王爷。”
“大人先别激动。现在有件事更加重要。”陆信说。
“是何事。”
“向大人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
“对。丞相一知晓我得到了账本便在朝中弹劾我打算先下手为强。那么他必定也知道我会从账本记录的官员中寻找证人。所以他们肯定会注意到你。所以你现在的安全和成问題。”
“王爷的意思是。这个幕后黑手会打算杀我灭口。”
“对。”
“那该如何是好。我死不要紧。可是我一死父亲的仇就更沒法报了啊。”
“向大人别慌。此时被盯上的不只是你。我和杨大人都被盯上了。所以这样。你收拾下东西。随我回王府。在这件事情沒有了结之前你先到王府住着。还有杨大人你也一样。毕竟是王府。他们总要忌讳着点。”
“好。”
… …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你不会伤害他的。可是现在呢。人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两夜了。一点清醒的意思都沒有。若他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冷着脸任由对方对着自己咆哮。看向床上之人时眼中却也泄露出了心疼。终于放软了态度。“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随便。只是不要在这里吵。铭渊需要休息。”
“哼。你出去。不要靠近他。我会好好守着。
终究是自己理亏。男子沒有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夏铭渊一眼便离开了房间。留下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在床前守着夏铭渊。
“铭渊。看着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执着的这些到底是对是错。薇雨已经死了。求你。别丢下我。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求你了。孩子。”伸手抚上夏铭渊苍白到沒有血色的脸颊。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我放不下啊。恨太深了。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 …
安顿好向友辉之后。杨之斌随着陆信一同到了晋王府的书房里。找到向友辉似乎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只是这向友辉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他们多。这样的话关于当年买官卖官之事仍然沒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