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腻华,晨起沉落。冬去春来,夏未至!
不想,已经在此四月之久。
“公子,你看,杜鹃,大片大片的”蕊儿欢快的话语在院内响起,清脆的好似一串铜铃,悦耳之极。
丛冲收起长剑,轻点额头汗渍,跟随蕊儿的脚步,远远的望着,片刻后回以温柔一笑,“呵呵,嗯!”
“小九,你也来看,此地杜鹃可谓是烂漫之地,呵呵……”丛冲笑着。
“嗯,我歇息歇息就来!”我抱着周启留下的宝剑,靠在一旁。
周启走了多久了?差不多两月余。犹记得那日,大雪莫名纷飞,顷刻间便散落白芒一片,周启一改往日那般,只是默默的塞给我一封折叠好的信件,重重的点头,沉重的长久的相拥,便头未回的走了。
拆信之余,他落寞的身影已经淹没在白雪皑皑之中。
而我,能做的就是按照信中所述,安静,安心,等待。‘等我回来,便是我的妻,不许反驳,不许反悔,更不许逃避。’
等待,漫长。
起初,我认为这也无非是另一种遥遥无期的约定,无关乎是否会兑现。哪怕里面有着我自私的想法和意思更为浪漫的幻想,却都只是空落落的一张纸和上面张狂的黑浓。
日子倒也舒心,就这样继续混吃等死。
一日中,望着丛冲不着风雪的在院内舞剑,带给我的不光是对生活的信念。
自此之后,我奋力的要强大自己。
追着,求着丛冲教我功夫,射箭,骑马。捧着周启软不拉几的长剑,足足的气了一月。而见到丛冲游刃有余的舞剑,总是气愤之余又带给我无限的奋进。
这一日,晌午的阳光照得人眼睛生疼。射箭却也仍旧偏差中心那么点点距离,索性继续赖着丛冲教我剑法。花拳绣腿,松垮无力,也倒是折腾了浑身汗流。终于,毫无气力,懒洋洋的依靠一旁,欣赏着满山的烂漫,沁香扑鼻。晚春的清爽,或着山间的清风,扬洒焦灼的暖阳,惬意无限。
而,望见院内,蕊儿淡粉色的长衫,乖巧的模样,红扑扑的脸上,飘满了爱慕之情。试问,我何时有过如此?不想,年纪尚轻,却心老尘埃,那些过往磨灭着我仅剩的天真,就这样慢慢的转变了性格。
丛冲时常安静的立在我身旁,同样目不转睛的同我一样,望着我瞩目的方。一如往常,不语,不笑,有的只是无声的陪伴。而,左手方,已经不在是一身漆黑……
时常想知晓,丛冲是否与我看到的一样,那条通往山下的林荫小道,有着一个我期盼的身影等待着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撑开双臂,迎接执拗却胆小我?
此刻,望着院内,一个一如既往的风雅高大,一个天真怀揣情愫的娇小。不禁,心理乐开了花,原来,生活中还是有光明存在。
丛冲的手下是自己这些时日网罗而来,每日忙的飞起,晨起便没了影子,只有当日上三竿,我慵懒的伸着懒腰出现在院内,他才一路风尘仆仆而归,而疲惫的脸上仍然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容。
我从未过问过他的想法,知道那心中应该还有着不灭的希望:天下,家,还有那个复杂的父子之情。
日渐积累,别院的习武声音越渐高涨,由此看来,丛冲的力量也在高涨。许是为了一个目标,一个遥遥无期的目标吧,时常这么想!
封闭了四月,对于外面的事情,我是能避则避,哪怕是无意间听闻,也好装过风吹缝隙,只消一闪,便没了影子。那些曾经,那些伤痛;黑奴,霍武,父皇,还有未曾谋面的孩子。我想,过去便是过去,留下的只能是这些日复一日的梦魇而已,那么,能做的就是继续学着遗忘,隐藏在心底,慢慢的沉积。最后,寻找不到痕迹!
“哥哥”
“嗯?”丛冲收起手中飞舞的长剑,缓缓而来。
“我们继续射箭吧,我肯定能射中。”我壮志满怀,笑了笑。
“好”
丛冲回首抽出长箭,撑开满弓,对着花海对面的树桩,“看好了”
“慢!”我上前阻拦,抢过。
“嗯?”
“我来第一只,若是我射得那棵树上的果子,哥哥就带我下山如何?”这才是我的目的,我内心想着周启,担忧着他。即便是逃避,也听闻了周启的事情,霍武不会善罢甘休,而除了等待,我想,我更想知晓,这份等待,是个什么期限。
无所谓值与不值,因为那是周启。
丛冲听后,愣了愣,定定的望着我。
“哥哥,我只想他不出事”被看出了心事,我低下了头,丛冲也好,周启也罢,还是那个杀人如魔的霍武,包括那个阴险的丛文,更加使我诧异的黑奴。他们总是能看出我的心事,甚至,比我自己都要清楚。
而,他们做的,只有理解和接受。
“他不会出事!”丛冲轻轻的挪动身子,手中的弯弓便脱了手。
“嗖……”长箭飞出,回旋的弯弓发着嗡嗡鸣响,颤抖着。
好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