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加快走了脚步,眺望着远处的那点星火,计算着还要多久就应该能到。期许那些人家善良好客,我还能饱饱的吃上一顿。
“呃……”突然脚下一痛,我整个身子失重的前倾。
“噗!”来了个与大地亲吻。树枝缠绕,还真是稍加一点不留神便会被绊倒。
宽刀还不知被丢在了哪里,摸着黑,在地上寻找,还好不远。我迅速的爬起,来不及拍掉身上的尘土,继续向着远处的火光走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高兴,我兴奋,我得意,忍着腿上的疼痛慢慢的跑了起来。
眼前着越过最后一重茂密的草丛,我及时的停下了脚步。拍着我脆弱的小心肝,妈妈咪呀,我不是路痴,我想我的路痴已经达到了登峰到极的境界。为什么我走了大半宿,转头鬼使神差般的又跑回来了?
我蹲在一棵树后面,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应该是我走出去的斜对面,再往左面一点便是霍武的军营大帐。而此时,这里帐内灯火通明,四下寂静,守卫也少了许多,唯独霍武的帐内人头攒动,看来是发现了。
那么,现在他们的人应该是已经出去寻我,而我乌龙了一把,来了个迂回,命大,躲过去了。好吧,我就在你们身后再溜一次。
我又沿着路线摸索着前行,这一次,我放缓了速度,若是再走回来,我想我会有一头撞死的决心。
“这里有痕迹”
我停下了步子,蹲在角落。只留一双黑漆漆的眼,望着那边火把的光忽上忽下。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可是我没有留下什么啊。
“继续搜”
我望了望四周,天呢,到处都是一个样子,要我怎么分辨,他们若是能沿着我的脚步走,那一会又转回来了。我一阵头晕,这要绕圈子到什么时候啊。
不多时,前方的脚步声远去,我挑了另一个方向走。总之要岔开,这才不会碰面。手里的宽刀实在是重,加上腿脚不便,一路上坑坑洼洼的,几次跌倒。时而头发被横插过来的树枝碰掉一缕,时而衣服“嘶啦”一声碎掉了。全然不顾,好不容易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
走着走着,脚下的路开始平坦,并且没有了路上的荆棘绊倒路。借着月光,看得清的便是,这是一条人工踩踏出来的山间小道。想着,若是那些侍卫也能找到呢,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我环顾四周,寂静无声。索性继续走着,没有牵绊走起来也顺利很多。
终于,在我徒步了许久之后,见到了宽敞的大道。而,面前稀稀落落的农家小院更是令我喜上眉梢。兴奋之余,脚步也轻便了许多。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夜也不好敲人家门,若是被人家当做半夜来摄取惊魂的女鬼,可不得了。
我循着还算干净的地方走着,哪怕一块石阶也好,度过今夜,再问问往哪个方向走。
“搜”
闻见声音,心中一惊。我跐溜一下,曲身钻进了一个农家的院子,隔着木栅栏望着一纵飞奔而来的官兵。
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就追过来了,真是的。我猫着身子,躲在暗处。这要是搜过来,那我不就好比是待宰的羔羊了一样了吗?不行,我左望右望,空落落的院子只有一个高架的鸡窝,旁边便是一处矮小的葡萄架。
我咬了咬银牙,看着身后紧闭的木门,心一横。走向了鸡窝前,心想,钻就钻吧,臭死也比被霍武虐待死要好。
我伸手探了进去,试了试里面的空间。好在鸡窝的构架似一间矮棚,半夜的鸡只知道睡觉的,顶多哼哼两声。
我先把左脚伸了进去,“扑哧”差点吐出来,我知道里面除了鸡屎就没别的。算了,出门在外哪里计较那么多,有了一只脚不差另一只脚。“扑哧,扑哧”我皱着眉,抱着宽刀,像只缩回壳内的乌龟,一点一点……
“进去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声音就在门外。
没有我多想的时间,猛然间一缩,整个身子就钻了进来。顿时,一股子呛人的味道袭来,我捏着鼻子,却发现满手的黏糊糊的东西,恶……忍受着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气势,我忍,我忍,我忍……
里面闷热不堪,几只胖胖的老母鸡被我挤到了一旁,也只是哼了哼,眼皮都没眨下。想着,还真是命好啊,没有大公鸡什么的,这要是晨起来啄我可就麻烦了。
我蜷着身子一动未动,不过,即便是我想动也动弹不了,狭小的空间被我占全了。
沉闷的气息憋得我快要炸肺,索性大口大口的吸着,慢慢的这股子呛人的味道与自己的身体浑然天成,我大肆的吞吐。听着外边时而噪杂,时而混乱。有吵闹,有狗吠,也有哭号。
“将军!没有搜到。”
霍武来了?他没事?铁打的吗?真后悔没有割的深一些。我捶胸顿足!
“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霍武暴戾的声音低吼。
我在窝内都感觉到了那彻骨的寒意,能吞没整个鸡窝。
望着眼前,光线渐渐的放亮,而嘈杂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