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碗茶一点一点地倒在摆在桌上的花束上。阳光映着上面的茶水珠子散发着金色的光。
宇文皈依从外面回來。坐到我的旁边。
“宇文皈依。你好狠的心。”
“青袅。你又说错话。我哪里狠心了。你说要他。我就把他给你了。他现在这样很好啊。你和我都清楚。感情这东西只会成为他的拖累。”宇文皈转过身。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再说。只有这样。我才安心……”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靠在椅子上。 慢慢闭上眼睛。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虽然那个时候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但是我知道到底是谁又把我从死亡的快感中拖了回來。除了他沒有别人。
“皈依……”
“你活着。他就活着。你要是死了。他也会陪着你……”宇文皈依好像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还沒等我说出來。他懒懒地说。
宇文皈依在椅子上渐渐睡着了。我发现我好像从來沒有安安静静地看过他。他的睡颜居然可以如此平和。我忍不住伸出手指 滑过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我的手指忽然像有针刺了一下。马上缩回來。此刻的我到底算什么呢。情人。还是宠物。无论算什么。我似乎已经再沒有那个心情去考虑。我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闭上眼睛。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沒有在园子里。而是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宇文皈依已经离开了。
月芝兰从窗户跳了进來。“青袅。少爷……”沒走几步就栽倒在地。
她的背部中了枪。流了很多血。我扶她躺在沙发上。翻箱倒柜地找可以止血的药。
“少爷。艾西丝大人她。她出事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费力地撑着身体坐起來。神色忧郁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
“芝兰。你这一生有沒有别的想做的事。为自己。”我的手里拿着止血的药。和取子弹需要用的器具。
忽然间一声枪响灌彻我的耳膜。我怔在那里。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缓缓转过身去。宇文皈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枪正对着芝兰剧烈起伏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奋不顾身地从这个娇柔的女子身体里涌出來。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我微笑着。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告诉我。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沒有。”
“少爷。能将我和玉树葬在一起么。”她的唇角轻扬。竟是一种满足而安详的笑。
“好。”
“少爷。你能。能抱抱我吗。”她的手从我的手里直直地滑下去。慢慢合上眼睛。
她斜躺在那里。似乎是许久沒有得到宣泄的血像一朵朵玫瑰一样尽情绽放。她的嘴还半张着。再也听不到我的回答。
“好。”我说。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