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歇云也如坐针毡。余光瞄到萧莫白握住殷卧雪的小手。似乎明白了什么。招來宫女将他身后的那桶冰提走。
傅翼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一脸寒意。有股莫名的冲动。恨不得将萧莫白的手剁掉。
曲毕。掌声响起。骊珠起身。笑靥逐开。朝众人福了福身。走到贤妃面前。“贤妃姐姐。妹妹听闻。曾经姐姐在都帝城内舞姿技压群芳。”
“德妃妹妹说笑了。你不是也说是曾经吗。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谁的舞技胜得过淑妃妹妹。”贤妃微微一笑。在骊珠还沒说出目的之前。先拒绝。
骊珠也非不识相之人。贤妃这个人。她看不懂。也猜不露。虽为后妃。却不与其他妃子争宠。不去刻意显露自己。若非必然。她几乎不离开自己的寝宫半步。
故意请贤妃。也想看看她会不会借机显露一手。看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在这后宫之中。谁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贤妃却不会。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树立起敌人。
骊珠跟殷眠霜的关系。就如兰太贵妃跟皇太后。水火不相容。能不与她说话。骊珠是尽量不与她说话。
“姐姐。听说帝君还特意安排了春芳苑的舞魁玉儿进宫助兴。有这事吗。”殷眠霜用锦帕捂嘴。低声问向阴诺诺。
阴诺诺微微一愣。今日这殷眠霜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话。殷眠霜冒充殷卧雪的事她知道。皇太后用恒儿的命威胁她。这件事她也不敢去向帝君拆穿。况且。帝君也不会再相信她。若非卧雪将寒毒的解释给她。借她的手给傅翼服下。寒毒解了。失去的那短记忆也恢复了。
可惜。傅翼记起了卧雪。却认错了人。
她的后位能保住。全靠卧雪送给她的寒毒解释。跟恒儿。傅翼很疼恒儿。却与她无关。
见阴诺诺陷入沉思中。殷眠霜接着又说道:“妹妹还听说。舞魁玉儿登台一年。却从來以面纱示人。那些贵族子弟砸金山银山。都如竹篮打水一场空。沒一人见过她的真面容。前些日子刘图出宫。就是为了请舞魁玉儿今天献舞。”
“淑妃妹妹的消息还真灵通。”阴诺诺和煦一笑。扬起的嘴角透着讥诮。“若不是淑妃妹妹今年有孕。帝君怎么可能安排一个民间的妓子进宫献舞。”
“姐姐都为帝君生下皇子。妹妹怎么能落后呢。”殷眠霜用得是皇子。而非太子。是在明确的告诉阴诺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太子。
“那就提前祝淑妃妹妹早日平安诞下公主。”阴诺诺特意将公主两字加重音。阴诺诺毕竟在后宫待了这么久。虽一直都在隐忍。帝后的身份却不是当假的。如今的她。除了帝后的身份。沒有后抬支撑。却也沒把柄落入他人之手。而殷眠霜就有。致命的把柄。若她揭露殷眠霜不是卧雪的身份。而是殷眠霜的身份。肚子里怀了什么也保不了她的小命。
阴诺诺不穿透。不仅仅是因皇太后用恒儿的命作威胁。更多的是。她要借助殷眠霜之手对付贵妃等人。
贵妃。雄厚的家族背景。德妃。有兰太贵妃。
贤妃。家族一般。宫中也未显赫的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蛰伏隐忍。韬光养晦。
对两人的明争暗斗。傅翼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出声阻止。装作沒有听见。一副有儿子万事足的样子。
殷卧雪听着两人丝毫不加掩饰的较劲。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殷眠霜一向如此。殷卧雪早在殷氏皇朝就已经知道。而阴诺诺今日的表现。还是让她有些惊讶。
这真是她所认识的诺儿姐姐吗。或许。这才是诺儿姐姐的真面目。以前在她面前掩饰得很好。
想到六年前。傅翼那次生辰。诺儿姐姐对她说的话。殷卧雪闭上双眸。如果不是这次带着面具。也还沒机会见识到这样的诺儿姐姐。
认清一个人。几句话便可。
听到有人叫舞魁玉儿的名字。殷卧雪知道。该论到舞魁玉儿献舞了。
“卧雪。”萧莫白在殷卧雪准备将手从他手中抽走时。紧紧的握住。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
“莫白。”殷卧雪转头望着萧莫白。沉默了片刻。从嘴里吐出两字。“谢谢。”
抽出手。殷卧雪站起身。她心里清楚。一旦走到舞池中央。她就如六年前。将自己逼上一条不归路。唯有死方能解脱。
上次她用死解脱了。却沒死成。既然沒死。就证明上苍要她手刃仇人。
萧莫白动用关系。于三天前。让她代替舞魁玉儿进宫献舞。她也不知。舞魁玉儿为何答应。这次进宫献舞。对民间女子來说。是一个千载难逢。可以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
谁都知道晓。这次参加太子生辰宴会的都是些什么人。无论被谁看上。还是被帝君留下。将來都是一生的荣华。
不仅如此。萧莫白还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他王妃的身份。是想用这个身份保护自己。如此用心良苦。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沒有谁会毫无目的。不求回报。全心帮一个人。她却从萧莫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