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太后气极,脸色一阵苍白,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傅翼,表情阴狠的扭曲着,恨意狰狞的盘踞在脸上。
“儿臣看母妃是没那么快回佛堂了,既然如此,儿臣还有国事在身,就先告退。”傅翼朝皇太后行了一礼,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搀扶着皇太后的月胧,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长袖一甩,像来时般。
他很想孝敬皇太后,可惜,他的孝心她看不到,如果怨恨能将她逼出佛堂,他敢在所不惜。
走到大门口,傅翼突然停下脚步,平静的语气,不容反驳的威慑。“将德妃打入冷宫。”
众人一愣,就连皇太后也不禁抬头,目光里闪过惊讶,随即了然,他就如此容不下殷氏皇朝的人吗?他这是在报复,报复当年自己用他代替威儿,就因自己的自私,傅氏皇朝般成了今天这般。
没有理由,大家却深知这其中之意,在这后宫之中,谁得宠,谁就是众矢之的。
扑通,德妃惊恐的跪在地上哀求道:“帝君,臣妾知错了。”
“俗话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傅翼眸底深处一片森幽邪恶。“可惜,在朕面前,没有这句话,错了就得付出代价,压下去。”
“不。”泪水簌簌滑落下来,德妃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走向自己的两个侍卫,挥舞着双手。“死奴才给本宫滚远点,本宫的身体岂是你们能碰。”
侍卫听从于傅翼的命令,才不管那么多,两人将德妃钳制住,任她如何挣扎,强行将她压走。
“死奴才,好大的胆子,你们快放开本宫。”德妃拼命的挣扎,一旦打入了冷宫,就再无翻身之地,她好不容易才爬到四妃之一的位置,怎么能这么毁于一旦,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帝君,臣妾知错了,求你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违背你说过的话,求帝君看在皇太后的份上饶了臣妾,皇太后,你大慈大悲,臣妾求你,救救臣妾。”
对于德妃的求救,皇太后冷眼旁观,见人被托走,才闭上双眸,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着禅语。
“如果母后肯开尊口,说不定儿臣会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放过她一次。”这句话,傅翼也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今天,无论是谁来到景绣宫,命运都跟德妃一样。
皇太后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在院内,傅翼抬头看了一眼烈日,如果他不离开,母后就会一直站在烈日下,他们是母子,脾气一样的倔。
傅翼跟月胧两人目光汇集在一起,交换了下眼神,傅翼决然离去。
“太后,帝君已经离开了。”月胧拿出手巾,为皇太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月胧,哀家是不是又错了?”皇太后垂下双手,睁开眼眸,眼底是一片沧桑的悲凉。
“太后只是太过关心霜妃娘娘,何错之有。”月胧心里一声长叹,太后不知当年事迹,就算没有她,帝君也不会放过霜妃娘娘。当年的事,就只有帝后,公子与她清楚。
“因果循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月胧,你就别安慰哀家了。”皇太后很后悔当年的事,可如今悔之晚矣,就算心中后悔,表面也不容她承认。
殷卧雪惊愕的看着眼前来访的人,她就是殷氏皇朝,第一将军府的长女,和亲来傅氏皇朝,只用了三年时间,在尔虞我诈的后宫独占鰲头,稳坐帝后的位置,她算是当年的传奇,眠霜的姨娘。殷卧雪一时也忘了宫中礼仪,直到皇太后拉着自己的手,轻拍着手背。
殷卧雪愣了愣,皇太后五十有四,依旧风华绝代,目光慈善却不失肃穆,高贵之气萦绕其身,不愧为先帝最爱宠的帝后。
“孩子,苦了你。”皇太后语气温和,眼神慈善。
心底划过一阵暖流,这是殷卧雪来傅氏皇朝已来,最暧心的一句话,喉咙有些哽咽,说不出话。
皇太后的手,就像是母亲的手,舒适窝心,对从小缺乏母爱的她,着实是激动人心。
“霜儿,为了你的安全,姨娘不能常来看你,有什么事,命人去佛堂告诉月胧,她会将你的事告诉姨娘。”皇太后没多留,叮嘱完几句话就离开,而殷卧雪有始有终都未说一句话。
皇太后是何等的精明,就算她未见过真正的殷眠霜,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殷卧雪怕自己一说话就露馅。
从皇太后的话里,殷卧雪听得出,她不知道当年的事,而她身边的那个月胧却清楚,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有深思和探索,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宫,傅翼确定她的身份时,月胧就在场,月胧想必是傅翼身边的人。
子夜,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黑夜中,御房书却还是灯火通明。
“帝君,今夜是按宫规翻牌,还是指定那一宫侍寝?”端着托盘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中,他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暗着催促傅翼就寝了。
傅翼目光从奏折上移开,他给她的期限已经到了,是时候去提醒她,别过得太安身,忘了自己的身份,抬眸,眼中布满了寒意,嗜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去景绣宫。”
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