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卧雪认命的躺在桌面上,闭上双眸,无视一切,做个无情无爱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思绪伴随着飞絮的回忆,殷卧雪好像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时光,有哥,有破浪哥哥,有眠霜,四人在一起的快乐无比。
下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将殷卧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你……”忍着疼痛,坐起身,错愕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老麽麽,手指上还沾着血,见她扯下腰间的手帕,嫌恶的擦着手指上的血。
老麽麽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扭腰朝外走去,殷卧雪呆坐在原地,耳畔传来傅翼冰冷的声音。“如何?”
接着是老麽麽昧着良心的回报声。“回帝君,并非完璧之身。”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殷卧雪看不见傅翼脸上此刻的表情,应该是报复的快感吧?殷卧雪就这么呆滞的坐着,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凄怆的惨笑,没有那个女人,在不是自愿中失去贞洁而不痛苦,何况她的贞洁丢失在一个老麽麽手中。
眠霜到底怎么得罪了傅翼,让他如此费尽心机用卑劣的手段报复。
她义不容辞代嫁,眠霜送别时那愧疚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眠霜,为何不如实相告,至少她心里有准备。
直到被人夹走,殷卧雪的意识还没清醒,到不是失去贞洁的惋惜,而是莫名的怅惘,理不清的纠结。
“果不出朕所料。”傅翼一个箭步迎上去,大手倏的伸出,钳制住殷卧雪的下颌。
“拜你所赐。”下巴是剧烈的痛,殷卧雪惨白的脸色愈加苍白,目光中满是鄙夷。怎么说眠霜也是一国公主,一个老麽麽敢如此对她,除了傅翼的指使,殷卧雪想不出还有谁是最佳人选。
冷彻的鹰眸闪过一抹疑惑,傅翼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讥诮道:“高傲如你,朕还真想知道让你甘愿献身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你。”最后一句,殷卧雪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目光冷若冰霜。
“哼。”傅翼冷哼一声,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好似要把殷卧雪冻成冰。“朕也庆幸那个男人不是联。”
“彼此彼此。”殷卧雪睨了傅翼一眼,清冷的目光溢满不屑,在这场游戏里,谁示弱,谁就被伤到极致。
傅翼不怒反笑,言辞却有着说不出的尖酸刻薄。“能让你弃他,选择和亲之路,还是那么迫不急待,连和亲使者跟随从都追不上你,想必你们的感情也只是建立在肉体上。”
“虚伪。”吐出两字,殷卧雪撇开目光。
“怎么?被朕说中了,心虚了。”傅翼手下一个用力,迫使殷卧雪与自己对视。目光清冷,水光潋滟,令他心里不禁为之悸动,这双翦水秋瞳跟以前大不相同,深处饱含着无比的委屈,触及到傅翼心底最柔弱之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纳入怀,好生痛惜,傅翼猛然摇头,怜惜,她最不配得到,冷声下令。“带出去,好好伺候你们的新主,三日后举办封妃仪式。”
殷卧雪被人架着出去,傅翼望着那抹纤瘦的身影,柔弱无助,无形中被一种透心凉的悲笼罩着。
“她真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刁钻蛮横的公主,殷眠霜吗?”一道清灵的声音响起。
傅翼收回目光,看着窗户下,一派悠然养着茶的月胧,语带讽刺的道:“与世无争的月胧也会关心起别人的事。”
月胧持着紫砂壶的手一顿,神情依旧淡雅,为一方檀木茶具上的两小杯中倾倒出一口雪针,一股茶香瞬间弥漫出来,酝酿一室幽香。“是帝君经常在月胧耳边提起她,自然耳濡目染。”
“如果朕没记错,你只是忠实的听众,并没给予意见。”傅翼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依然冷冽,神情却缓和了不少。
月胧抬眸看了傅翼一眼。“人是会变。”
“心却不会。”傅翼指着自己的心,迈步朝椅子走去,落坐,阖上双眸,靠着椅背,十年未见,她是变了,可那又如何,恨了十年,那恨在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强行拔出,轻者血淋淋,重者会丧命。
月胧放下紫砂壶,端起翡翠杯子,朝傅翼走去,双手奉上。“她很美,似乎也并非你所说的那般。”
清香扑鼻而来,使人心旷神怡,傅翼睁开眼睛,接过月胧奉上的茶,泯了一口,修长的手把玩着茶杯,眼眸变的幽深起来。“你担心朕再次被她诱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拿走傅翼手中的茶杯,月胧转身走回窗户下,收起茶具,福了福身。“时辰不早,月胧该回去了。”
“月胧。”傅翼叫住月胧,欲言又止。
月胧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用担心太皇后,月胧会照顾好她。”
月胧走后,傅翼靠在椅背上,思绪回到十年前,由爱生恨,一线之间。
静谧的夜空,美丽而迷离。
“娘娘。”老麽麽对着梳妆台前的女子,恭敬的道。
“办妥了?”女子放下铜镜,站起身朝老麽麽走去,一身轻纱,玲珑娇美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