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在狭长的甬道之中发出沉闷的旋转声。朝着宫殿驶去。
“呜呜呜……”谁都不可能料到。在车厢上有一个巨大的木箱之中。而在木箱之中。一个女子被反绑着双手。眼睛上蒙上了一条白色的布条。嘴里更是被塞上了一大团白布。
她想发出求救的声音。才发现出口的都是一些细细的声音。
“呜呜呜……”女子的双眼前只有满目的漆黑。她不知道这辆车会驶向哪里。更不知道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劫走自己。她觉得自己。此时仿佛落入了一个万丈深渊。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下坠。却不知道何时才会摔得粉身碎骨。
在所有的黑暗面前。唯一能够让她心安的则是身边的那具身体。
还好。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都在。知道有他在。她的心却好似沒那么不安了。
……
正午时分。
在众人的呼喊之中。皇上和韦贵妃驾临御花园。
语芙在行礼的时候。抬头瞥向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皇上的嘴巴微张。眼神有些呆滞。脸颊泛黄。鬓发早已染成银色。看着俯首的众人。他面无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人头。
等了好一会儿。皇上都沒反应。
一旁的韦贵妃悻然一笑。对着皇上巧笑嫣然;“皇上。该让他们起身了……”
皇上不明所以地看向韦贵妃。笑了笑:“哦。哦……好。”
众人闻声。才缓缓地站立起來。
语芙心中一怔。看皇上的症状。应该是服用重金属过量。本來重金属过量就会影响智力。所以。此时的皇上看上去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的病症。只怕。患病的日子也不短了。
皇上坐在龙座之上。众人回归到各自的位置之上。
语芙才刚刚在龙轩辕的身后站定。就觉得有一道灼灼的目光胶在自己的身上。眼光之中有疑惑。有探究。语芙抬起头。正对上秦长啸的视线。
秦长啸的嘴角一扯。似是嗤笑。似是嘲弄。
语芙毫无惧怕地紧盯着秦长啸。秦长啸。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生父亲。但是却从來沒有履行过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他把几乎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花费在算计他人和利用他人之上。而自己的娘亲却苦苦地痴迷于他。执着于他。最后含着遗憾离开这个世间。
她答应娘亲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秦长啸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龙座之上的皇上。自顾自地坐着。
龙轩辕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邪佞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语芙。开口:“欣懿。为我斟酒……”说着。他缓缓地抬头看向飘过几朵云彩的天空。恐怕今天是要变天了……
丝竹之声悦耳。为这寿宴增添了许多繁荣和喜庆的感觉。舞姬和歌姬轮流在舞台之上歌着。舞着。舞姬的红袖妖娆妩媚。现在虽是秋天。倒也宛若留住了春天。一时之间。台上台下和气融融。
刘贵妃在旁边呷了一口酒。明明嘴角含笑。但是眼底却是无尽的敌意和冰冷:“韦贵妃。今日可是你五十大寿啊……真不容易啊……妹妹我。可还有几年呢。不知道到时候我有沒有这样像模像样的寿宴呢。”后宫从來就是不乏勾心斗角的战争。女人仿佛就是为了这后宫唯一的男人而战。
韦贵妃面色一僵。但是随即笑如春风:“妹妹年纪确实不大。还学别人少女在院中戏花弄蝶呢。”韦贵妃明明知道刘贵妃在暗讽自己年纪偏大。而她也不客气。暗中说刘贵妃沒有自知之明。这一招她们算是扯平。
刘贵妃也是绝等聪明的人儿。自然明白话中的含义。心中一堵。可终究不能在面上发作。立刻心生一计。刘贵妃揶揄道:“韦贵妃。璇玑公主怎么还沒回來呢。都三年多了。一点音讯都沒有……这宫里宫外早都传开了。这金枝玉叶毕竟是金枝玉叶。怎么能这么随意胡來呢。这公主只怕也是太过任性了……”
璇玑。
韦贵妃一怔。璇玑。她唯一的女儿。三年多。一点音讯也沒有。本來以为她知道自己不用和亲。玩腻了就会回到她这个为娘的身边。可是沒想到。璇玑还是沒有回來。
宫中风云诡谲。变幻莫测的是人心。唯一不变的就是母女之情。
年纪愈大。她愈发觉得想念璇玑。一两年前。面对别人的置疑。她或许还能说沒关系。但是在如今。被刘贵妃这样问起。她即使能做到表面平静。却无法做到心中的平静。
韦贵妃斜睨了刘贵妃一眼。眼光闪烁:“只怕。有金枝玉叶也比什么都沒有的强。好歹。我还生过一个女娃娃。也有一个公主女儿。她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都无法割断和我之间的感情。确实总比某些人强一些。是不是啊。”
刘贵妃万万沒想到自己想为难韦贵妃。却反被将了一军。刘贵妃目露凶光。嘴角勾出冷意。刘贵妃心中有气。但是沒有地方可以发泄。
她左右环顾。眼光一下子捕捉到身旁不近的无忧公主。平时的赵无忧都是随意地打扮。一身素衣。一些木簪就足够了。不像堂堂公主。倒更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