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之下,紫萱看了一眼手中沾染了鲜血的匕首,失措地丢掉,“叮”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红色的鲜血,手心的温热是她所不熟悉的,只觉得自己从头皮凉到脚底,蓦地失神笑道:“哈哈哈,我,我终于杀了你……杀了你,”
周围值夜的禁卫听到语芙的呼喊声,脚步声纷纷,都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來,
紫萱嘴角的笑意迅速地敛起,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捡起地上的面纱藏匿在袖口之中,转身就打开关雎宫的梨木红木,走了回去,
语芙的嘴角轻轻牵起,看到禁卫的身影,撑着一口气说道:“人,人……往那里逃了,”那里是她胡乱指的,紫萱分明不是朝着那里走的,她自嘲地一想,自己就是见不得龙轩辕心爱的女子受伤,
禁卫首领斜睨了一眼语芙,低声喝道:“留下一人,送她去医治,其他人跟我往那里走,”
语芙被那个禁卫横抱了起來,她看着一群禁卫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之中,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全部绞在一起了,连呼吸都会牵引全身的疼痛,蓦地,语芙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黯,宛若是被一个黑色的大罩子从头到底全部盖住了,
呵,是要死了吗,
这次死了之后,她会去哪里呢,
会回现代还是会去地狱,意识飘远,渐渐沒了思维……
……
紫萱的脊背抵着自己的房门,不停地喘着气儿,
她恐惧地瞪大了眼睛,不用看,紫萱都能感觉手上残留着那个女人的鲜血,这是她第一次沾上人温热的血液,她的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她把手放在水盆之中,手上的血液一点一点褪去,那种湿热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紫萱的嘴角渐渐扬起了一丝弧度,她不让她幸福,她一定会报复的,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宫中,看上去,她仿佛不是以前的芙妃娘娘,轩辕看到过她吗,
三年來,她亲眼看着轩辕对她的思念……
那样的思念,让她如锥心之痛,
……
芙蓉殿,
龙轩辕躺在床上,可是一双眼眸仍在黑暗之中闪着熠熠的光芒,
她走后的日子,他并未废弃这座宫殿,每天,他都会让宫女和太监过來打扫,让整间宫殿保持着她离开时的状态,有时,想她想得难耐的时候,他就会來这里,有时,看着熟悉的摆设和环境,他真的会有一种错觉,感觉她其实并未离开过他的身边,
待伸出手时,才发觉面前哪有佳人,有的只是自己疯长的思念,
那个名叫欣懿的宫女,不可否认,对他來说有着绝对致命的诱惑,如此相像的容貌,简直是一模一样,惟独不同的是她软弱,求饶时的眸光,记忆之中的她从來是那么清冷,像是初冬的雪,纯澈清冷……
他的手不禁伸向怀中,拿出了那个墨绿色的小猪荷包,
打开荷包,里面是她留下的字条,轻轻打开,上面的黑字跃然在龙轩辕的眼前,他的嘴角紧绷着,
“轩辕:
莫问离去对错,莫问离去缘由,莫问离去悲喜,此心向天涯,勿念,勿挂, 阿雅留”
语芙,阿雅,欣懿,
想着她,龙轩辕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蓦地,似是想到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敛起,
“画荷……”
“太子,”站在门口的画荷探出头來,诺诺地答道,
“去把欣懿那个宫女带到这里來,”龙轩辕蹙着眉头,低声吩咐道,如果她不是语芙,正巧來到芙蓉殿,又让自己看到如此肖像的容颜,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画荷盈盈点头,转身走向自己所住的小院,
这几年,太子比之以往更加阴晴不定,就连和他一起长大的自己都有些看不透了,就如刚赶走了欣懿,这会儿,又让她重新把她找來,她根本无法揣测他这个主子心中真正的想法,
才走了沒几步,画荷就和禁卫长迎头撞上,
“奕风,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画荷捂着自己撞上他胸膛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有要事向太子启奏,”奕风一脸严肃地看向画荷,脸上丝毫沒有任何歉意,
“你,”画荷瞪大了眼睛:“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这个大冰块,哼,”说完,画荷鼓着腮帮子,大步离开,这奕风就是一个呆子,冷冰冰的呆子,
奕风在殿门口抱拳:“太子,属下就见,”
龙轩辕婆娑着手中的小猪荷包,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进來吧,”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荷包重新放入自己的左胸口,这东西已经在他身上三年,除了沐浴之外,几乎都不离他的身,
“红影,怎么了,”龙轩辕仍然倚在床上,眸光清冷地投在跪在地上的奕风,奕风就是红影,红影就是奕风,
“太子,属下刚刚看到芙妃娘娘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七个影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