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墨色的天空之中。犹如一块完满的玉盘镶嵌在黑丝绒之中。绽放其灼灼的光华。幽静地为屋顶染上了一片银色的光晕。
风夜青坐在屋顶上。风吹乱了长发。他的眼眸望着远处。视线却沒有焦距。
语芙走到客栈的庭院里想找阿青。却并沒有看到他的人。月光皎洁。语芙忍不住微微抬头。一瞥就看到了屋顶上那个修长的身影。披肩的头发因为月光染上细细的银色。有一种数不尽的绰约风姿。让语芙不禁也有些看痴了。
语芙爬着梯子。蹑手蹑脚地攀上屋顶。
可是快爬到屋檐的时候。风夜青的手温柔地伸了过來:“芙儿。來。抓住我的手。”
语芙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了一朵绝美的笑花。点了点头:“嗯。”
风夜青稍一用力。语芙便上了屋顶。
两人并肩地坐在屋顶上。语芙用手肘抵了抵阿青:“阿青。今天倒是你观察细微。如果不是让长歌看到璇玑有难。他就永远不会明白璇玑在他心中的地位……”想來。现在那两个人一定是沉浸在甜蜜之中。
风夜青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嘴角一勾。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明明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我只是帮他们一把。”一边说着。他的眼眸就紧紧盯着语芙。
三年了。比起三年之前。她的容貌更是倾城。之所以。那猥琐男人会沒有对语芙动心。只是因为他在语芙的脸上使了一些法术而已。
“芙儿。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要是离开你。你会不会想我。”风夜青喃喃地开口。
“不会。”语芙毫不犹豫地回答。
风夜青的嘴角一僵。心中一片刺痛。忍不住痴问道:“为什么。”
蓦地。语芙轻笑了起來:“傻子。就算你离开我。有空你可以來找我。再不济。我也可以來找你啊。”她看着阿青。只觉得看着阿青。就有一种熟稔的感觉。好像是家人。知己。朋友……
“那。如果。我再也不会回來呢。”风夜青追问道:“这世上要是再沒有风夜青这个人呢。”霍地。他自己也笑了起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沒。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
语芙“扑哧”地笑了出來:“你是蛇王。你是妖。世上怎么会沒有你这个人呢。”
“也是哦。”
风夜青跟着淡淡地笑了。但是他的心中却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
“芙儿。凤唯现在不在凤诏国国境之内。现在他人在京城之内。”风夜青开口说道:“可是具体的方位。我也无能为力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一勾手就把语芙揽入自己的怀里。现在的他只想能够和她在一起……是自私也好。是贪婪也好。一千年的等待。就让他放肆一回。
语芙的头搁在风夜青的肩膀之上。微微出神。
凤唯。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龙诏国的京城之中。难道他对龙诏有什么谋划和企图。轩辕知不知道。想到这里。她才心一惊。自己怎么又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來。
他的身边有紫萱。弄不好两人之间早已有了孩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何需她的担心?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地看着月亮。
今日的月亮是如此圆。如此澄净。晶莹剔透。皎洁得沒有一丝杂质。
……
凤唯坐在暗室之中。机关放下的瞬间。暗室的灯被点亮。
一个紫衣女子巧笑嫣然地抿着甜酒。
“哦。无忧公主。已经到了。”
“是。恭候多时了……凤诏国的战神皇帝。”无忧公主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可是眼底有的只是波澜不惊的寂静。
“无忧公主。说实在。我很好奇。你既然让宰相和我合作。可为什么。你又背着他來找我呢。”凤唯坐在了赵无忧的身边:“毕竟皇上待你不薄。你既然姓赵。就并非是龙诏皇上的姊妹。你异姓。却把你封为义妹。这等事情是多少女子都盼不來的啊。”说实在。一开始他对这个赵无忧也极为担心。试探过好几次。才开始考虑起和她的合作。
“呵呵。秦长啸不过就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却沒想到他这么沒用。”赵无忧恨铁不成钢地咬着银牙。可是嘴角仍然带着笑容:“况且。我已经等不及了……他这瞻前顾后的性子。目空一切的样子忙不了我什么。他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报仇的日子也就不多了。如果再不动手。我这几十年的苟且偷生就一点点意义都沒有了。那就算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的萱萱和子建。”
萱萱。子建。
凤唯也不是一点点不知道无忧的事情。
刘子建本來是龙诏国的驸马。礼部侍郎。却只因为父亲叛乱。被株连九族。无忧公主是皇族。才能免一死。但是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相公和不满三岁的女儿死在了铡刀之下。
这份恨。实在也是刻骨民心。
“那你。就甘愿看到我让龙诏国灭国的下场吗。”凤唯真正的野心。不是龙诏的几个小地。而是整片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