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我们看不见了……”竹子音一道音符急吹,利刃划空,漆黑的碑林洞穴中一道闪电般的白光拖着重重叠叠的光影朝那玄水、朱音杀去,血光溅上那光影,诡异的美丽,
借光而视,牧苏韵四下寻找时,却不见影子珠的身影,只是一瞬间,沒有人能够就这么无生无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更别说是连吃了他几剑的人,
也罢,反正在这碑穴之内,破解不开那门口的机关就休想逃出去,牧苏韵一个飞身朝光影中一晃而过的竹子音欺去,
音刃杀人于无形,远攻,着实厉害,可若近到身旁,根本就释放不出它的威力,近身之战,此乃音攻之人的大忌,
“砰砰砰”刀枪木石相击的声音响成一片,竹子音此时失了远攻的地利,只得伸手将那绿笛一拔,一柄纤细却锋利无比的双刃剑横空而出,一剑一鞘与牧苏韵的利箭频频过招,刀光剑影,杀气漫延,
光影划过,影子珠藏在宁沁安身的那块儿石碑后,瞬间看到宁沁睁大的眼睛中的震摄,她恐惧黑暗,
但是,此时牧苏韵近在眼前,他无法出声命令君子墨,牧苏韵的剑法他已经领教过,怒气中天的逼杀,挥手刀刀毙命,若不是他躲得快,这会子早已死了几回了,
要是因了这事暴露了目标,他倒还无所谓,不过奋力拼杀,从牧苏韵手下逃脱,他还有那个把握,
只是,牵涉到沁儿,此时她又身受剧毒,两种毒药潜身体内,在七筋八脉连带骨髓中乱窜,毒性发作得极不稳定,若是被牧苏韵发现,那定然是一刀毙命,绝不留情,
“墨……”无人应声,竹子音在紧急的打斗中又唤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家伙,整天就知道宝贝、钱财,这会子又是叫什么迷了心窍了,居然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此时上头打得正激烈,竹子音恼君子墨恼得牙痒痒,君子墨却闪身穿行在那碑林亭中石碑下的另一番天地中,仙雾缭绕,光彩闪烁,七色飞霞,九色幻花,荧荧烁烁的大照壁遍布全穴,天衣无缝,上雕塑盘龙吐水,汇作一潭,满满欲溢,却又如何注水也不溢,当真是美妙,叫他禁不住都走神儿了,
猛然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君子墨揉着鼻子心想道:“定然是那个竹子音,趁人家不在,又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哼,”
一个飞身跃起,君子墨立时出了那碑林亭,碑林亭正中的石碑归位,缓缓下落,回复如常,
一道道扇影带出如碧玉般的柔光翩然而出,一片片、一排排,比之雪花更冷利,较之鸟羽更绵密,朝着竹子音与牧苏韵不断飞出,只听打在石碑上的连声炸响,却是连人家的半根汗毛也沒伤到,
“哇呀呀……气死人了,”君子墨的火气一下子涌上心头,气急败坏地叫道,
本來“雪国四子”当中就数他功力最低,这下子无法使用独门绝技,他跟竹子音就差得更远了,真真是气死他了,
竹子音一个闪身避开,眼见君子墨的扇影沒有了化气的催动根本指望不上,只得靠自己的笛子飞刃和利剑了,
一个弹身飞去,远远地和牧苏韵拉开距离,合剑成笛,一曲“逍遥杀”披荆斩棘,四散而來,依仗高空回音壁的绝对反射重叠,将那原本锋利和力道都不足的风刃多重叠加……
竹子音一个鱼翔浅底,留牧苏韵一人一面挥剑抵挡风刃,一面接受随即而來的绞杀,无数条风刃分成多层,将牧苏韵团团包围起來,那阵势,绝对的无处可逃,
但牧苏韵是谁,别忘了这可是在南朝的皇陵里,按顺次继位的旧例來讲,牧苏韵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胜算继承大统,这南朝的皇陵在不久的将來也该有他牧苏韵的一方位置,
一剑狂劈,杀破无数条风刃,牧苏韵瞅准时机,一个上冲飞速地打开了碑林石穴的机关,陡然间天地剧变,这哪里还是方才那死气沉沉,了无生气的碑林墓地,
只见华壁四起,荧光透彻,仿佛厚厚的水冰玉镶砌的墙壁上盘龙飞凤,硕大的夜明珠错落点缀在其上,精致的雕塑泛着七彩的华光,光彩四溢,随着那龙凤的吐水口整齐喷出,烟尘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君子墨立时惊呆了:“我的那个老天啊……”
这简直比方才碑林亭下他所见到的那处天地美了一百倍:瞧瞧那中心的应龙台上的那副棺木,纯正的金丝楠木打造,这可是比黄金还贵重啊,隔着那寒冰玉凿的外棺椁,君子墨眼尖地就已经辨出了里面的棺木,
应龙台似水中小岛,浮在正中,外围六条道路隔出六个莲池,每池一种单色莲花,白、青、粉、水、玉、锦,六色莲花皆是绝品,
只见壁上清泉从龙凤吐水口中如花洒弧线喷出,正打在池中莲花上,顿时莲影摇曳,脆音如歌,闻声好似沐浴嬉戏的妙龄少女,此时和着这泠泠碎玉般的声音,如玉浮雕的画壁上,也响起“嗡嗡”的流水声,那水声之下响着的和鸣宛如水龙吟唱,
光华顿生,影子珠与宁沁几人顿时暴露在牧苏韵和那四亲卫眼中,杀气横生,朝着几人飞刺而來,
影子珠挥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