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冥山中火光四起。环抱來围。朝着山顶步步紧逼。山林之间危机四伏。每每有机关被触动。每每有兵士惨遭毒手。加之山路崎岖。山峰险秀。这一路登上韩冥山的兵士损伤惨重。临到山顶。仅余数十。
远远看见山上之岛人影恍惚。大王子牧苏韵怒目眦视。乌珠沁血般殷虹成一片。凛然的静寂之下。杀机毕露。
扬手一挥。刀锋冷厉。毒箭四起。破空而來。那数十张弓拉开。数十支剪齐发。将那人影围在正中。利箭带着沁凉的夜风“嗖嗖”朝着宁沁四人直刺过來。
君子墨一把折扇“哗。。”地一声展开。瞬间铺展成扇影翩然。将宁沁护在正中。一个回旋横扫。那数十支箭如船抵岸。瞬间掉头原路飞回。那速度却是提了一倍。
那些能攀至韩冥山顶的侍卫多是牧苏韵的亲卫。颇有些本事。可见那利箭倒飞。直刺过來。躲闪不及。只好拉弓对射硬拼。君子墨这一扫下來。数十亲卫立时只剩十几了。
牧苏韵挥手两侧。掌风直扫而出。将那侍卫身上所带的火把次第击灭。敌暗我明。敌上我下。这是军中之大忌。那闪亮的火把无异于告诉了敌人自己的目标。如此。定是必死无疑。
只可惜。牧苏韵回转得晚了。君子墨只一把扇子。一个回扫就已经灭去他数十亲卫。余下的这十余名亲卫想将他们擒住。简直是天方夜谭。
君子墨不屑地挑唇一笑。回手一个扇花玩转在指尖。悠悠地扇着凉风。鬓发飘扬。宛如谪仙。真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
可南朝再怎么着也是七国之中的大国。虽不及波宁、雪国、青盲国土辽阔。若论到实力却也不差。
万万人之国。人才辈出。经济发达。富庶之至。拥兵百万。防守兼备。若不是老天不作美。年年赐他大水冲唰三分之二的国土。这天下。岂由得波宁尊大。简直是笑话。
牧苏韵银牙咬碎。“咯咯”作响。宁沁一行。欺人太甚。今日。他若不叫他们尝些苦头。恐怕这一行人还真要以为南朝之中皆是草包。
劈手夺过一张大弓。利箭一束抓紧在手。张弓搭箭。满弓如圆月。五箭齐发。顺着牧苏韵怒视的目光破空而去。势在必得。
君子墨翩然的扇身陡然一转。顺着那利箭破空而來带出的唳鸣声飞旋而出。“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撞击声中。那利箭已经被君子墨的折扇改了方向。倏然而去的利箭转击在旁边的石头上。发出轰然炸碎声。与此同时。那折扇回旋而归。一个扇花挽开。优雅地绽放在君子墨一双玉手中。简直妖孽。
“哼~”君子墨得意一笑。根本就不把牧苏韵放在眼里:论年龄。牧苏韵的爹都可以管他叫爷爷了;论修行。牧苏韵根本就是个毛头小子;跟他斗。牧苏韵不过自取其辱。他权当闲來无事耍耍猴子解解闷儿。
又拔一箭。牧苏韵面上绷紧。张弓而射。然而射出之时却猛然转了角度。原本朝向君子墨的箭居然转向了山上之岛上的鸟林。
君子墨不晓得牧苏韵这唱的是哪一出。敢情这两个回合连吃败仗把他给气傻了。“呵呵~”一笑间。君子墨正嗤之以鼻时。脚下猛然风声阵阵。交织如网。
影子珠和竹子音听得风声连忙一个跃身飞起。堪堪躲去了。细细看时。竟是多如牛毛的雨针。通身黑乌。竟是淬了剧毒的。
君子墨一时觉察出有异。连忙飞身。一闪而去。远远地站在一旁的大石上长出了一口气:幸亏他君子墨身手敏捷啊。要不然。换了别人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喜眉而笑间。扫眼看向宁沁时。君子墨原本神采飞扬的面容顿时冷滞在了宁沁的手指上。苍白而显露的骨节间泛着乌青。好似亡去多年的枯骨。只不过多了这一层病变的皮肉。
伸手撩开宁沁的衣摆。那纤细的脚踝上一颗黑乌的银针已经成了雪亮。毒素入体。快速渗透。不及君子墨锁住宁沁的穴道。那陈腐的死亡之色已经袭上宁沁的面部。
“沁儿……”君子墨惊惶地轻唤一声。影子珠和竹子音立刻飞身过來。入目见宁沁变成了这幅摸样。影子珠脱口道:“腐骨毒。噬心散……”
君子墨闻言顿时石化。这样的毒。现下又正值深冬。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嘛。。
腐骨毒要解。不是不可。那得用换骨之术。将自身骨架与和自己骨架相符的骨架相交换。方能全解。虽是如此。亘古至今。未曾听说有解了腐骨毒还能够活着的。
噬心散要解。也不是不可。救心草、还魂草、续命草三药熬汤。连喝六六三十六天。管保毒解。可这救心草、还魂草、续命草无一不是仙药。得一种已经很难。三药凑齐难上加难。要配置三十六副。这简直难比登天。
而且谁都知道。腐骨毒和噬心散不能混合。否则便是神医在世。也是回天无力。
换骨之术需要极其强大的心神力量做支撑。否则骨还沒换完。人已经受不住死了。而化解噬心散之毒也需要极强的身体力量做辅助。否则药还未喝完。身体已经受不住垮掉了。
况且宁沁先前因与废水术士正面交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