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仗已成定局。科威隆金也被火箭射成重伤。底下的将士早已无心再战。匆忙地带着科威隆金和余下的残兵狼狈地往废水疾行而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原本把他们送來的风。此时却无法送他们回去。废水余部被南朝和波宁的军队全数活捉。科威隆金也在美梦破碎的同时沦为了阶下囚。
南朝和波宁送还废水负责情报的士兵。让他们带着全军被俘的消息转告废水的君王。希望废水可以早日來到南朝与南朝签署请降之约。
三日以后。废水派來请降的人沒來。原本病倒了的吉克多琪却來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吉克多琪带了死忠于他的十二术士夜入军营。取得帅印。同着他们一起夜渡雷海。前往雷州南朝和波宁军队的大营。
海上夜凉如水。吉克多琪带着十二术士驾着一艘木船远远地往雷州飘來。在空无一物的大海上。黑色的船影伴着雾气影影绰绰。仿似幽灵飘飘忽忽而來。却又忽远忽近叫人捉摸不透。
有个守疆士兵远远看见了那艘船的船影。注视了许久也不敢确定。就叫來边防队确认。
岸上的边防队和哨兵还未看清來船是什么模样。船上的十二术士已经呈尖桃形站立在船头。黑袍飘起。口诀带着魔咒趋光承影。散光环飞。十二道光团彼此环绕。最终纠缠作一团。
那光团好似盛水的器皿被戳破了一个洞一般。从船头像银白色的流水。凌空抛物线滑出。隔着海面淋到雷州的海岸上。扩散开來。
光束遇到地面溅起无数水珠一样的光斑。跳跃的光斑四处蔓延。在雷州手边的战士原本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还不及反应过來。那白光已经从脚边向上将人整个儿包裹起來。像灼火一般燃烧起乳白色的光晕。不一会儿那人就慢慢变低。最后像一小撮儿灰烬一样消失殆尽了。
守边的战士和边防队无声无息地就被消灭了。当那些白光顺着地表向雷州境内快速延伸的时候。幸而赵海跃夜间出來营帐小解。迷糊着眼睛看见海岸上一片莹白。揉揉眼看清海船上的团团光晕。这才明白过來是怎么回事。
转身掀帘进到营帐里。赵海跃哆哆嗦嗦地跟赵子崮说:“爹。爹……外面有人用……用巫术灭……灭咱们。咱们……快逃吧……”
赵子崮闻言大惊。抖动着胡子慌忙走到营外。帐外早已乱作一团。好些军士都已经出來了。看着那履地而來的乳白色光晕席卷而來。走过的地方都成了烧焦的荒场。众人间已经传來了嘈错的议论。
“安静!”宁漓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切扬声道:“若再有谁在这里胡言乱语祸乱军心。宁家军的军规定然不饶他。”
此言一出。好多人都被宁漓震慑住了。倏然安静下來。宁沁挤过人群走到宁漓身边。对宁漓说:“哥哥。难道我们就要这个样子眼睁睁地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白光灭掉么。”
宁漓不语。看着爹爹和几位叔伯对此事似乎并沒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心中也开始惴惴不安起來:“这不知是什么人使的巫术。但我们军中并沒有懂得克制巫术的人。眼下看來是无能为力的。可也不能叫大家乱跑祸乱军心。不然。到头來改变不了全军覆沒的结局。只怕还要死得更惨。”
“可是……”宁沁低头望着那些侵蚀过來的白光。口中喃喃有词。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宁漓觉察出宁沁有异。正准备上前去问。宁沁突然朝着那白光飞快地走去。像是被那白光吸住了一样。
“沁儿……”宁漓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伸手去拉宁沁的胳膊。却只撕下來一片薄纱。再欲冲上前去的时候却被宁忠流着泪死死拉住。
“漓儿。爹爹已经失去了沁儿。不能再失去你……”宁忠望着疾驰远去的宁沁老泪纵横。心中无尽痛楚。
旁边儿的世伯世叔和宁家军也都一并地上前來劝。能说上话的就七嘴巴舌。流泪劝诉;说不上话的就在身后大片大片接连跪倒。齐声高呼。
宁漓绷紧了全身的筋脉挣扎着。浑身的毛孔都在无尽地扩张开來。那股不要命也要宁沁的劲儿把宁忠吓得不轻。宁忠的手却是誓死也不松开。他缓缓地向宁漓跪倒下來:“漓儿。爹爹求你了。不要去。不要去……”
“呀。。”宁漓望着宁沁的背影双眼瞪圆。眼眶欲裂。仰天长啸一声。忽然抬手握拳砸在地上。恨恨地跪倒了下去。鲜血晕出。慢慢染红了他锦色的纱衣。
宁忠上前紧紧地把宁漓抱在怀中。两人心中的苦痛无法释放。只能就那么盯着宁沁的背影泪流成河……
突然。那些白色的闪光突然停住不动了。众人皆是一惊。宁漓和宁忠也发现了。两人不觉敛了泪水和悲戚之情。站起身來向宁沁慢慢地靠近。
那些白光在稍微的停顿之后骤然形成连接的白色条带。向后退了五步之遥。之后又奋起朝宁沁扑來。可到了离宁沁一米远的地方还是停滞不前。
船上的术士见此。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彼此观望间频频催动手上的光团。那连成一线的光斑來來回回十几个回合。生是沒有办法再靠近宁沁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