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极殿。月云阁
昨晚夜探兰心宫看到的场景。让小小一个晚上都未能入眠。
天刚亮。她便是來到后院的药草棚子。看着这些长势茁壮的花草。她有些满足地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她轻轻地抚摸着那绿葱葱的叶子。
“主子今儿真早。”秋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小小身后。
小小回头。看到秋月一脸微笑地走近。便是开口夸了起來：“你和秋月真是让本宫省事不少。看看这些花草在你们手上活得多好。”
“主子过奖了。春花秋月也是照着主子说的方法做的。这些花草真是奇特。让春花开了眼界。也学到了不少。”秋月谦和地笑着。蹲下身子端起地上一盆比起眼的小花送到主子手中。
小小接过花盆。仔细看了看里面开放的小花。很是安慰地点了点头：“好。好啊。这珠梦幽兰总算是活过來了。再过些日子。它就能长出种子。到时候可就要细心了。”
“是。主子。”秋月听话地应了一声。
小小将小花盆放下。往前走了几步端起一盆只有叶沒有画的植物。放在眼前看了看。她有些感慨地问道：“秋月可听过一种花叶永不相见的花。”
“黄泉之花。曼珠沙华。听说那是个很美。也很凄凉的传说。”秋月想了想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沧桑的笑。
而。就是这笑。让小小突然愣了愣眉头微微皱了起來。这笑。怎么看上去如此熟悉。
默不作声地看着满脸凄凉的秋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闭上眼睛。她在脑海里搜寻着曾经见过的面孔。突然就在一张面容上定了格。整颗心也都提到了半空。
怎么会。
有些不相信地看向秋月。她赶紧恢复表情说了话：“秋月也觉得那样的花虽美。却带着几分凄凉。幸好。这花只是开在黄泉路上。”“嗯。明明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是花叶永不相见。这种爱。宁愿不爱。若真爱了。那得多痛。”秋月说着。眼角里已经有些湿润。低下头。她轻轻地抚摸着一朵小花。手似乎在颤抖。
一个丫头。一个在宫里的丫头。怎会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小小不得不怀疑这丫头的身份。想不到一直隐藏身份的人会被情字所戳穿。有些意想不到地看着秋月。许久她淡淡地说道：“有些缘分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既然來了。就算得不到。至少也要去珍惜片刻的温柔。因为。有些东西若是错过了。就算痛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回來。”
秋月突然一个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擦眼角的泪水。微微欠了欠身：“让主子笑话了。秋月只是有感而发。像秋月这样的丫头。就算是想遇到什么在这莫大的深宫。恐怕也沒办法成全的。”
“那是。宫里的丫头多半都是看着主子们如何欢爱。怎么可能有机会深刻体会。”小小负荷着春花的话。却是更确定这个春花有问題。
沒有如此深刻的爱情。怎么会有这样的痛苦。
可是。春花和秋月的却沒有问題的。怎么可能突然间变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題。
心里不停地琢磨着。难道是那次出宫去穆府的时候。有人在宫里动了手脚。把秋月那丫头掉了包。
可是。这丫头又怎会如此熟悉宫里的一切。除非她一直都潜伏在宫里。只是以前沒找到更好的机会。才一直隐藏着。
正想着。就听这秋月开了口：“还是主子了解我们这些下人的苦衷。不过。对于秋月來说。能陪伴在主子身边已经是有福了。”
“呵呵。”小小微微一笑。若是以前。她自然会多安慰几句。可是。从最忠诚的仆人变成了敌人。她要做的就只有防备。
如此一想。看了一眼眼前的花草。心里不觉有些郁闷起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一两个可以信任之人。沒想到这么快就被敌人钻了空子。幸好。春花依旧沒变。
深深地一个呼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有些陌生的香气。这是假秋月身上散发出來的。显然跟原來的香味不一样。
“主子这天冷。您还是到屋子里呆着。一会秋月跟春花姐再把这些花挪一挪。弄出快地來种些小花草。”假秋月看了看天。故作关心地说着。却是沒想这样的关心再次暴露了自己。
秋月。是个完全无心的丫头。这丫头虽然懂得关心自己。做事却不像春花那般细心。也不会像春花想得那么多。像这样搬花盆挪地的事情。一般都是春花张罗。这便是让小小更是确定此人有问題。
春花可别出问題。否则她真要崩溃了。
心里祈祷着。她看了秋月一眼。淡淡地说道：“好。你忙吧。本宫昨晚沒睡好。回去休息一会。”
“是。”秋月微微地欠了欠身。目送主子离开。
小小的步子故意放得很慢。沒有回头去看假秋月。而是若有所思地往前面的院子走去。刚走到院子门口。她看到不远处的春花正鬼鬼祟祟地在看什么。便是不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
“主子……主子。”春花看到主子。小声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