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垂下头。他知道爹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伤。他咬了咬唇再次抬头看娘的时候。娘的眼眶已经渗满了泪水。
看來过去是娘的痛。所以爹才不让自己问起。可是。可是眼前就快迫在眉梢。今天他成为了打开第二道结界的有缘人。也就意味着接下來的一道道关口。也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千度。不是娘不想告诉你太多。只是娘……真的记不起來了。很多事情娘都宁愿忘记。也不愿记起來。你能理解吗。”穆夫人心疼地看着儿子。一只手都在颤抖着。有些不忍地看着穆阳。
穆阳紧紧拽住了夫人的另一只手。一脸难过地看着儿子祈求道：“既然你娘不愿意去面对那些回忆。这事以后你也别再提了。”
穆少为难地看着爹娘。也不愿意娘痛苦。心中的矛盾在撞击着。忍了忍。他只能跪在了两老面前。
“千度。你这是何必呢。”说着。穆夫人拉着穆阳的手大哭起來。
看到夫人哭。穆阳一下沒了耐心。冲着儿子破口大骂：“千度。你就这么孝顺爹娘的吗。起來。你快给我起來。你难道忘了你娘还是个病人。每天饱受头疼的煎熬还不够吗。”
“不。爹。娘。不管你们愿不愿说。千度都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们。”穆少倔强地摇摇头。看了两位一眼。坚定地开口说道：“今天千度跟太子妃娘娘去了幽怨的入口。千度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是打开第二道幻境口的有缘人。”
“你说什么。”穆夫人激动不已地站起身。浑身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儿子。又看看与自己情绪不相上下的夫君。身子往后倾又坐了下去。
穆阳小心翼翼地扶着夫人。赶紧给夫人倒上一杯热茶递过去。穆夫人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一身发凉的身体才渐渐恢暖和一些。可。那双拿着杯子的手依旧抖个不停。目光中的泪水随着颤抖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娘。儿子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穆少难过地挪动着膝盖。伸手握住了娘的一只手。冰冷传來。他的心都是痛的。抬头。泪眼朦胧地吸了口气。又继续把在第二道关口看到的一切说得清清楚楚。还把从里面带回來的幻兽玉儿也唤了出來。
穆阳夫妇看着玉儿。玉儿乖巧地给两老行礼。两老看着小丫头长得乖巧可爱。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玉儿便是恢复成蝴蝶模样落在穆少肩膀。听着他们继续的家常。
“娘。不是千度想逼您。想必上次我跟你们说的关于皇后的事。你们也都开始有所怀疑了。爹娘。这可是关系到雪国的将來。还想爹娘暂且放下儿女私情。难道爹娘想看到有一天战火连连。看到表哥变得一无所有吗。”穆少一脸正气地说着。说话的口气带着点强迫。却又是那么地逼不得已。他跟小小一样。不想看到战乱纷飞。妻离子散。更不想看到表哥有一天因为一无所有而抓狂发疯。
穆阳夫妇对视着。都在思索着穆少说的厉害关系。穆夫人用力地拍拍脑袋。刚刚想到一点头绪。一个抬头居然又忘记了。这让她有些恼怒起來。
“娘。您也别太逼自己了。千度只是不想有事情瞒着你们。不过在皇后的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千度还是请求爹娘此事暂时不要告诉表哥。免得表哥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來。”穆千度站起身拉住娘拍打头的一只手。也很清楚这事娘的毛病犯了。也不敢太过了。
穆夫人痛苦地闭上眼睛。除了眼泪。她真的无法再用语言表达此刻的心情。要知道。当初是她自己选择遗忘。遗忘那些最好一辈子都记不起來的事。可是。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她现在恨不得把遗忘的记忆全都挖出來。
穆阳拉着夫人的手坐下來。示意千度在一旁坐下。这才抹着眼泪开了口：“其实。十年前妹妹从战场回來之后。爹进宫去看望妹妹好多次。那时候爹就发现这个妹妹跟以前不同了。习惯。还有对我这个哥哥的亲近程度都辩若两人。当时我不敢相信。还跟你娘说起。终于有一次。我跟你娘去宫里看望妹妹。发现妹妹得了一种怪病。”
“就是那种冬天白发夏天黑的病吗。”穆少马上指出爹娘说的是什么。
“嗯。”穆阳点点头。拍拍夫人的手。又借着说道：“你娘当时还能记得以前的事。便是一眼看明白那不是病。而是被下了毒。那种毒很特别。特别到一般人就想中。都不太可能。”
穆少脑子转得很快。看看捂着头的娘。知道娘在使劲想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便是看向爹问了一句：“是不是皇后的病跟幽怨有关。”
“恩。你娘一眼就认出來那毒跟幽怨有关。但是爹想再问清楚。你娘却是因为想着幽怨的事发了病。等你娘醒來之后许多事情就不记得了。”穆阳点点头。眼神有些怪异地看了穆夫人一眼。
穆夫人眼神中闪过一抹奇怪的光。拍着脑袋负荷着夫君的话：“是啊。娘这病好些年头。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记得。”
“那娘也忘了那套心法是谁教的吗。”穆少倒是沒怀疑爹娘有沒有说谎。看着娘难过的样子也不是装出來的。
穆夫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