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十点多钟。
气氛略显沉闷的出屋租里。
经过乔装改扮,后裤袋不知藏着什么东西的萧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摆出一个酷毙的样子,定眼看着在厨房内,正为母亲煲汤的两姐妹。
杨母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现正躺在医院里接受康复治疗,由杨父日夜照料着。两姐妹则在家里煲粥煲汤,由萧扬定时送到医院里。此时煲的汤,是明天早上送过去的。
两姐妹察觉到萧扬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们,转身看过去,顿时吓了一大跳,心也砰砰地加速跳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萧扬,认真仔细地打量他完全变了样子的装扮。
只见萧扬梳着一头金黄色的爆炸头,戴着一副很有型的墨镜,嘴唇和两腮都贴着金黄色的胡子,还有一条从左额角越到眼睛斜到右面颊,像一条大蜈蚣的恐怖疤痕,皮肤也变成古铜色。
他身上则穿着一套浑身是破洞的牛仔衫裤,敞开着胸膛,胸膛上画了一个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画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环绕着关公像的周围。胸膛中央,亦即是关公的胡须的地方,贴着一撮浓密的胸毛。十足一副混混的派头。
“认得是我么?”萧扬用变了音调的嗓音笑道。
杨清涵摇了摇头,叹道:“在街上碰见你,我可不敢认。”顿了顿,疑惑道:“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想干什么?”
杨清纯瞪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萧扬。
“去砸了陈道三的老巢,乔装改扮了,就不怕满大街的摄像头了,杀人放火,也不会有警察来找麻烦,明白么?”萧扬淡淡然地笑道。
“啊!”杨清涵听了,眼睛一亮,亢奋道:“你去找陈道三报仇?”想了想,又担忧道:“他们人多,你不怕吗?”
杨清纯摇了摇头,婉言道:“扬哥,你别去吧,我们惹不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怯惧和担忧之色。
萧扬用变了音调的嗓音,安慰道:“我乔装改扮了,他们认不出我的,我答应你们,我一定会安全回来,你们乖乖在家等我吧。”
两姐妹犹豫了良久,才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萧扬把牛仔衫的钮扣扣好,又拿了一顶鸭舌帽戴上,稍微遮掩着恐怖的装扮,朝染成了黑色的神狗招了招手,开了门,走出门外。
神狗紧紧地跟着在他的脚边。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知道吗?”杨清涵突然深情地喊道,眼眶含泪,含情脉脉地凝望着萧扬。
萧扬看了看杨清涵,又看了看同样满脸愁容的杨清纯,故作轻松地笑道:“几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别哭鼻子了,你们一哭,样子很难看的,知道不?”说完,便关上门,带着神狗下楼去了。
两姐妹慌忙打开了门,眼泪婆娑地看着萧扬的背影。直至看不见萧扬,急忙拿出手机,打开跟踪定位软件的界面,紧张不安地留意着萧扬的行踪。
萧扬带着神狗出了出租楼,恰好碰到带顾客看房子的房东,不过,房东根本认不出他,疑惑地打量了他片刻,始终不敢跟他打招呼,领着顾客上楼去了。
萧扬边走,边拿出新买的手机,拨通了范尤冰的手机号码,淡淡地道:“范大记者,你想做爆炸性的大新闻么?”
“你是萧扬?你有什么大新闻的情报?快说。”电话那端传来了范尤冰兴奋的声音。
她上次采访的富二代放狗咬保安的事件,根本没获得领导的重视,由于是用手机**,画面和音质的质量效果太差,编辑和修改了十多次,依然不过关,新闻部不愿意采纳,结果被废弃不播放了,使她失望极了。
萧扬认真严肃地道:“你现在马上带一台摄像机,到中豪夜总会的附近,找一个隐蔽的角落,架起摄像机对准中豪夜总会,明白么?我包证今晚你能拍到特大新闻事件。”
“是么?是什么内容的?能否透露一点给我知道。”电话那端的范尤冰沉默了一会儿,才半信半疑地询问道。
萧扬气恼道:“我上次没骗你吧?你不相信,就算了,我找别的记者去。”说完,不待她回话,就关了手机。
他和神狗走到主干道,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上了车,很拽很嚣地大声道:“去中豪夜总会。”
“好的。”司机吃了一惊,从倒视镜中偷瞄了一眼,隐约看着萧扬满脸的络腮胡子和破破烂烂的牛仔衫裤,十足像一个地痞流氓,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慌张地猛踩油门,驱车飞驰,直奔中豪夜总会而去。
距离中豪夜总会还有半里路之时。
萧扬冷冰冰地吩咐道:“停车。”
司机又吃了一惊,仓惶踩下刹车踏板,把出租车刹停在路边,却不敢开口唱报要收多少车钱。
萧扬坏笑了一下,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到驾驶室里,开了车门,带着神狗下了车,沿着江堤,欣赏着云江江面上的豪华观光游轮,向着中豪夜总会的方向走去。
出租车司机见地痞流氓还扔了一百元过来,长长地松了口气,轻踩油门,驾车驶去别处载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