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苇芊被一阵嘹亮的鸟鸣声吵醒,
她睁开眼睛,一道强烈的金光猛的扎进她眼里,她连忙用手挡住那道光,心想:久违的阳光也终于愿意垂怜一下西半球的大地了,
她不由弯起唇角,抚着自己的肚子,宝宝,今天可以晒太阳了,
可笑意还未能在脸上停留3秒,就瞬间凝滞了,僵硬的唇线形成一个似笑非笑的丑陋弧度,
林苇芊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是她亲手辣的窗帘,
“林苇芊,你和衣而眠,是为了防备我,那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还能睡得这么沉,脸我进來你都不知道,就这样,还想防我,”隐约是在窗边的方向,传來一个鬼魅般低沉的声音,和着不断涌进屋里的寒风,冷的林苇芊猛打了个哆嗦,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在自己的心思被看透后,和一个比自己强大的男人争辩,
沒错,那一晚方堃來过之后,她每一晚都会锁上房门和衣而睡,时刻警惕着他的出现,只是,自打那晚之后,他销声匿迹了三天,她的警惕渐渐放松,再加上怀孕的嗜睡症状越來越明显,所以,昨晚,她睡得很沉,
“你以为你身上的那几件破衣裳是防弹衣还是铁布衫,我如果要趁人之危,那些东西能管用,果然也是一个愚蠢又爱自作聪明的女人,”他的言语充满了轻蔑和嘲笑,
在方堃的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愚蠢的,不是深陷名利的诱惑,就是被所谓的爱情骗的团团转,
方堃双手环胸,背光而立,敞开衣襟的黑色风衣下摆被涌进的狂风吹起,拍打着他的身体,黑色的长衣带肆意翻飞,仔细听,在呼啸的风声中,可以听见哗哗的响动,
远处的墨色山峦在他身后微小的像是他踩在脚下的虚假道具,无边的苍穹是他身后唯一的布景,虚无缥缈的云层是他周身笼罩的邪气,越发衬得他一身的黑色真实骇人,落地窗折出凛冽的寒光,却也不及不上他浑身凛冽气息的万分之一,
此刻的方堃就如同一个立在天地之间的邪魅撒旦,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俘虏,想要慢慢的蹂躏、玩弄、羞辱,
林苇芊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方堃仍然保持着刚才双手环胸的姿势,脚步不疾不徐地向床上的人靠近,锃亮的皮鞋踩在枣红色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坚定,每一下都像是踩进林苇芊的心里最深的地方,
林苇芊闭紧双眸,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沉重,偏偏让她如此恐惧和不安的人,他的脚步却是那么随意,像是闲庭信步地消磨时间,短短20几步的距离,他硬是将它走的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生生要把她逼得疯狂,
咔哒,,
最清晰的一声脚步声在她耳边响起,回旋,又缓缓飘散,最后无声无息,整个房间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这一刻,如同乐章高.潮來临前的宁静停顿,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等待最扣人心弦的音符华丽绽放,
林苇芊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他无表情的面庞,心里慌得沒有着落,整个人颤抖的像干枯的树枝上最后一片将要凋零的落叶,他要干什么,究竟要干什么,
耳边有了衣料摩挲的细微声音,她像是意识到会有什么危险即将发生,下意识护住肚子,紧紧地抿着嘴唇,要不殊死抵抗,要不委曲求全,林苇芊会如何选择,
渐渐有陌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热,恐惧随着那温度的攀升,在心里一点点扩大、蔓延,就在她感觉一个带着侵略气息的温热物体将要碰到她的嘴唇时,她下定决心,一扭头,堪堪躲过了他的触碰,却无奈,他的唇还是擦过了她的脸颊,那湿润的触感让她恶心,
她猛地睁开双眼,厌恶却也害怕地望着他,
在林苇芊看來,方堃像是一个黑洞,无声无息可以吞噬一切,却沒有人可以看见他深不见底的心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林苇芊看见方堃俯在她的床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是嘲笑的笑,他在嘲笑她无谓的躲避与反抗,他仿佛在说,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他以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拖到自己身下,然后用自己的拇指,将她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指一根一根撬开,她默默地抵抗,却敌不过他的霸道,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手掌展平,
而林苇芊的信念也在拳头松散的那一刻崩塌,完了,这次逃不掉了……
方堃执起林苇芊苍白纤细的手,眯起眼睛细细看着,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却依旧沒有温度,依旧带着嘲讽:“这么粗糙,看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方堃碰过无数女人的手,比林苇芊年轻的,比林苇芊年老的,她们的手不一定比林苇芊的白皙修长,却沒有任何一个有她的指腹那么粗糙,沒來由的,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徘徊,
“……”
方堃继续说着:“呵,戒指都沒有,怎么,他沒有打算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