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陆淏暄一看是湉湉娇俏地立于门前,刚才还愁云漫天的阴霾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乐呵呵地把女儿领进屋里。
“爸爸,今晚和你睡哦!”湉湉双手背在身后,调皮地冲他眨眨眼。
“诶?为什么?爸爸家里没有空调,会热坏湉湉的。”
“可是……妈妈不在家,我害怕……”湉湉眼神湿湿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惹人怜爱。
“妈妈去哪里了?”陆淏暄抬眼看看窗外,天色已黑,无垠夜幕之中只有几颗孤单星辰不安寂寞地点着微弱的光芒。
这么晚还要出去,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
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她付得起责任吗?
湉湉嘟起嘴,“妈妈去找外公了,她让我来找你。”
陆淏暄没多想,只要不是去魏晋那里就行!
孩子的确是不好伺候,不好好洗澡睡觉,非要吵着他讲故事,害得他公司里一大堆事情不能处理。
折腾好久,都已经接近凌晨了。
陆淏暄关上电脑,抻着手臂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筋疲力尽,打个哈欠,去看看孩子睡得好不好。
刚起身,讨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拿起一看,竟然是他久未联络的表姐——程沐晗。
陆淏暄眉头拧的都快打死结了,他下意识地缩回手,不想接,一定又要被这个男人婆教训了,唉……
“喂,程沐晗啊?”
“混蛋!叫姐!”程沐晗一开口像是走了火的机关枪,哒哒哒,火力强劲。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这么久还不回家,你要气死你妈啊!她是我小姑,气坏了,你不心疼,我心疼!还有还有,你是不是又把苇芊逼走了?她刚才还问我借钱来着,她这么多年都没开口求过我,现在肯定是被你逼急了!你到底干什么了?”
“借钱?”陆淏暄的瞌睡虫一下子被吓跑了,他怎么会不了解林苇芊的性子,能忍则忍,凡事不求人,现在竟然借钱,肯定是他的父亲出了大事!
他也顾不上反驳程沐晗对他的污蔑,急切地追问她:“姐,她有没有说是去了哪里?”
程沐晗在接电话时,隐约听见高铁乘务员报站,好像说是下一站终点站是X城。
“X城,她去X城了!“程沐晗脱口而出。
结果对方连一声谢都没有就挂了电话。
程沐晗气的跳脚,混蛋,过河拆桥,你倒是好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
睡梦中的谢医生悠悠转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见有一个炸了毛的女人正穿着他大大落落的白衬衫亭亭立于窗前,又是跳脚,又是咆哮,着实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令他不觉失声而笑。
他无奈地摇摇头,翻身下床,悄悄地走到她身边,出其不意地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吃吃地附在她的耳边轻笑。
“啊!!!”程沐晗受了惊吓,失声尖叫,转头看是谢逸君在她耳边坏笑,怒而嗔道:“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吓人!”
“说的有道理,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吓人!”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眼里的神情很明确地表达——恶人先告状。
程沐晗明白他的意有所指,没兴趣接茬,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两个别扭的小朋友,于是,讪讪地推开他清瘦有力的手臂,钻进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多年养成的习惯,在深夜的咖啡醇香中思考。
月华如练,透过薄薄的衬衫,亦明亦晦中,勾勒出女子曼妙诱人的曲线。
纤纤素手托着如雪香腮,香肩半裸,说不出的妩媚性感。
谢逸君轻巧地穿过客厅,走到她身边,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蜂腰,挑起她尖尖的下巴,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夜风中,带着音律的婉转起伏,温柔的可以挤出水来,“沐晗,在想什么?”
在如墨的黯淡夜幕下,愈发衬得谢逸君一双星眸璀璨的耀眼胜过天边几颗微弱的星辰,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程沐晗读出的是一种温柔关怀的温暖。
她没有办法在这样一个温和如水的男子身边仍旧保持自己的强势独立,她也想有人为她分担一点忧愁。
她喜欢感情用事,而他却是沉着冷静,理性谨慎,或许,他可以为他理出一些头绪。
她悠悠吐出一口气,眼神渐渐黯淡下去,问:“逸君,苇芊那里出了一点事……”
林苇芊,谢逸君也是认识的。
六年前,有一个文静的女孩来他的诊室就诊,身量纤纤,眉目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韵,看去,与常人无异,可是,她的手臂上众多的出血点还是泄露了她的与众不同。
谢逸君是免疫风湿科的医生,一看林苇芊的年龄和症状,便知道这一定又是一个红斑狼疮的病人。
红斑狼疮的发病主要是发育期、妊娠期和更年期。
这病名字听着瘆人,其实并没有大众想象的那么可怕,只要控制的好,依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只是,通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