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微跟威廉的第二次单独见面,是在威廉的办公室,
这是微微第一次到顶级写字楼的顶级办公室,看威廉大大的落地玻璃墙外,一览无余的黄埔江之黄昏落日的宏伟景象,被小小震撼了一把,
威廉叫秘书送來了两杯咖啡,跟微微坐到了玻璃墙旁的休闲座上,
“微微,你有什么事,四月好吧,”
“啊,叔叔,我不是为四月來的,我是为着吴畏來的……”
“吴畏,哦,怎么了,”威廉语气很淡,
微微不知道在威廉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说:“呃,是这样,叔叔,吴畏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不知叔叔你有什么安排了呢……”
“安排,安排什么啊,”
微微有点吃惊:“啊,他现在不是被抓起來了吗,叔叔难道不要帮他一把,他现在可是山穷水尽了……”
威廉点点头:“我很同情他,不过,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谁也帮不了他啊,我想,我不能为他做什么,”
“那个,给他请个好律师呢,”
威廉笑了一下:“微微,我知道你是四月的好友,所以,我看你,跟看四月也是差不多的,希望我讲话直接不会让你不快――你是凭了什么认为我有义务帮这个年轻人的呢,”
微微惊愕:“可是,四月跟吴畏……”
“嗯,正是因为吴畏的原因,四月才要经受这个磨难,他几乎像是把她亲手推到地狱里――你觉得我对这么个人,还会以德报怨,搭救他于不测之地,,”
“可是,叔叔,我以为你说的,会处理好这件事,”
“是啊,我会处理好――对四月好的安排,对我來说,才是好的安排,”
“那,对四月好的安排,难道不是对孩子好的安排么,毕竟,吴畏是孩子的父亲……”
威廉说了一句微微耳熟能详的话:“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父亲,”
威廉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四月已经走了弯路,人生刚开始起飞就差点为这个人搁浅了,我要做的,就是把我的女儿从这个尴尬的境遇拯救出來……其它的人和事,跟我沒有什么关系,我想,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你也听过,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跟一个吃牢饭的家伙有什么关系,”
“可是,怎么会沒有关系呢,那个孩子……”
威廉有点不耐烦了:“微微,别再谈那个孩子了,好了,來跟我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我记得你也是中盛集团的员工吧,中盛集团不行了,你有沒有找到新的工作,”
“嗯,还沒有开始找,我们老总说,过段日子,等银行审计过去,办事处的账户解冻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上班……”
“那也是强弩之末了,有什么好留恋的,,我听四月说过你,说你英文口语很不错,”
微微:“呃,刚刚拿到了高级口译证书,”
威廉点点头:“给我一份简历,我帮你推荐一个好职位,”
“可是……”
威廉温和地:“什么才是对年轻人最重要的,是机遇,微微,就算是为了你这么多年对四月的不离不弃,叔叔也衷心希望能有个机会好好报答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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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忧心忡忡中一天一天过去,吴畏的案子有了结果,他对自己的行贿的罪名供认不讳,认罪态度算是良好,中盛集团几个元老级人物也在积极为他奔走,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吴畏所期望的,能够使中盛集团规模扩大一倍的大项目终被银行拍卖,海南房产大鳄林志翔一举夺标,坐享了吴畏二年多心血和汗水的其成,大呼过瘾,终报了吴家父子数年前让他损失二千万的一箭之仇,
好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银行审计后,中盛集团抵偿贷款后的资产,还剩余了五六成,尚能勉力维持;集团的几个中流砥柱的大将还在,吴畏已经委托了律师,以赠送股份的形式留住他们,并勉励他们在他服刑的时间内,奋力为集团开创新的生机,他为仍选择留在中盛集团的骨干力量提供了优厚的分红方案,
琳琳在他审判之前就通知了他解除婚约,她也参加了中盛集团资产的拍卖,独独挑中了“四月花大酒店”,她以低得惊人的价格购入,随即改名为“夏日花度假商务酒店”,
吴畏试着通过律师的帮助联系了四月,短短通了几句话,因为自己身份尴尬,吴畏有些自卑和焦躁,并不愿多谈,而四月也并未告知自己即将临产的消息,两个人在大变之后,千言万语都掩在心里,反而显得有些生疏和淡然了,
四月接受了自己即将成为单身妈妈的事实,她在微微和威廉的鼓励下,渐渐乐观起來,甚至买了很多准妈妈杂志,细细地阅读新手妈妈需知,有时还跟微微一起逛逛婴儿用品商店,很安心而坚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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