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洗完脸换好衣服出來,给吴畏和琳琳倒了茶,坐在他们对面,
在四月忙碌的时候,吴畏像个向日葵似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她,琳琳沒看见似的,在翻一本杂志,
四月坐下,琳琳一笑,打开包,拿出一个首饰盒子:“四月,我们几年不见,再见面都是一家人了,我沒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玉镯是我去年在香港买的,成色不错,送给你吧,”
四月浅浅一笑:“那怎么好意思,其实你们订婚,应该是我送礼物的,”
吴畏有点不自在,他垂下眼睛,
琳琳笑:“你刚刚上班,条件有限,我和吴畏是你的哥嫂,自然应该是我们照应小妹,收下吧,不然,就是这个玉镯子不够好,”
四月只好收下:“谢谢你,”
琳琳看看四月住的公寓:“这里还真不错,你和微微两个人住,你们这对好朋友在一起很多年了吧,真是难得,我很少见女孩子之间也有这么深的情谊,”
琳琳和四月说着闲话,吴畏在一旁一声不吭,
琳琳转向他:“怎么,今天公事很累么,”
吴畏勉强回答:“还好吧,”
琳琳发感慨似的对四月说:“你现在刚刚毕业,还不能体会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我和吴畏都是商战的血雨腥风打滚过來的,深知其中滋味,商场的残酷规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吴畏看上去是个风光老板,可我知道,他哪天不是得披挂全身铠甲,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在战场里拼杀,,稍微松懈一点,就要被人杀个片甲不留了,他年纪轻轻,一个人顶那么大公司,压力可想而知……”
琳琳指指吴畏:“这个人对公事是工作狂,一旦回到家,在自己人面前,就怏怏的,沒了精神,有的时候我们俩对坐二个小时,他都不愿意说一句话呢,”
四月不知说什么,只好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琳琳却转了话題:“四月,你有男朋友了么,”
四月:“呃,我刚毕业,工作的事情都应付不來……”
“你这么漂亮,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男人又不是沒有长眼睛,还不得围着你,众星捧月似的,,”
吴畏看了一眼琳琳,琳琳对他一笑,
琳琳接着说:“四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给我说说,兴许我还能帮你参谋参谋,”
“这个……我还沒怎么想……”
“你们兄妹感情好,你觉得吴畏这样的呢,”琳琳好像开玩笑似的,
四月心里跳了一下,
琳琳:“吴畏是L市十佳青年之首,杰出青年企业家,商场上都是些中年秃顶的男人,吴畏虽算不得美男,可跟他们站在一起,还是星光闪闪,儒雅英俊,财貌双全――我同学朋友都说很羡慕我有个这样的未婚夫呢,”
琳琳含笑看着吴畏,又看看四月,
吴畏正想说话,琳琳的话锋却转了:“可,只有我这个当事人知道,有个这样的未婚夫,到底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不知道别人谈恋爱都谈什么,我们俩谈得永远是现金流和利润率,平时难得一见,见面也是在会议室和酒场应酬,单独说不三句话,就有人來找他签字看文件……他这个项目做了一年多,你问问他可曾有过一天的休息,我真不敢想像,他以后结了婚,他的太太是怎样的寂寞和孤单,所以啊,四月,嫁个这样的男人,真是得需要很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呢,”
很显然,这些话都是特地说给四月听的,似自嘲,似警示,又似在苦劝,
四月的脸不禁飞红了,吴畏也有些坐立不安,
琳琳把玉镯子套在四月手上,端详端详:“你的手腕又纤细又白皙,配这个翡翠色正正好,很有大家闺秀,社交名媛的气质――四月,像你这样的,是需要男人呵护、宠爱、娇养的,一定得找个有钱有闲的男人才好,像我这样的,要跟另外一半打拼天下的辛苦日子,你可过不得,不要犯傻跟我学,”
吴畏忍不住了,冷笑了一下:“你很辛苦么,”
琳琳:“当然,中盛是L市最大的企业之一,有那么多人的饭碗和前途指望我们的肩头呢,抗了那么多责任,谁能过轻松日子,,你以为我嫁了你是为了做衣食无忧的阔太太么,夫唱妇随,中盛的前途和命运也有我的一半责任呢,”
琳琳的话里软中有硬,柔中带刚,
吴畏的脸色更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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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去洗手间,给微微发了短信,
微微十分钟后就回來了,
琳琳见她回來,便拉着吴畏告辞:“四月,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跟我一起去逛街,新季上了很多漂亮衣服,我们逛街,让吴畏买单,谁让他是做哥哥的,”
琳琳难道知道吴畏常给自己买衣服,她的耳报神真是厉害,
看她的脸色,倒是一派和婉亲切,自自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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