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回到公寓,微微的房门还紧闭着,四月看看表,叹口气:已经是下午二点了,
她敲敲门进去,微微还在床上蒙头大睡,
她把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打开,让午后的阳光照进來,又开了窗子透气,微微受了光线的刺激,把头更深地缩到被子里,
四月坐在她的床边,推推她:“微微,再睡下去又是晚上了,”
微微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从被子里传出來:“晚上了更好,我可以接着睡……”
四月拉她的被子:“起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微微的被子被拉掉,她还是卧着,闭目不动,
四月又拉她:“微微,你这个月已经睡出十斤肉來了,你想胖得走不出门去吗,”
微微确实有些虚胖了,脸色晦暗,蓬乱着头发,
她半坐起來,长长打了个哈欠,拢了拢头发:“什么事,我能有什么好消息,”
“是工作,有份适合你的新工作給你,”
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四月:“你又去求吴畏了,”
四月脸有点红:“呃,不是求他,是他办事处业务扩大,正好要招兵买马,有个空缺很适合你……”
“适合我的空缺,清洁工吗,”微微扯扯嘴角,
“不是,微微,是行政助理,他们业务扩大,人多了,一个行政人员忙不过來,要再招个助理小姐,嗯,薪水还不错哦,有二千元呢,”
微微低着头坐了一会儿,才说:“是你逼着他想出來的这个职位吧,”
“不是,是他正好问到我啊,他说你形象好,做事利落,是个合适人选,还怕你不接受呢,”四月大言不惭,
微微冷笑了一下:“吴畏对我什么样,我很清楚,他见了我,恨不得立即踢出十万八千里,还会费心給我在自己公司安排职位,,”
“微微,你别那么敏感好不好,”
微微忽然抬头:“四月,你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四月脸飞红:“沒有啊,怎么了,”
“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还有,做什么对你有求必应,如果不是有很大的情分在里面,他那样凉薄的人,怎么会麻烦自己帮人呢,你们俩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关系的,”
“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姓吴,名义上是兄妹……”
微微显然不信:“得了吧,男人都是什么玩意儿,我比你清楚得很,他们为女人做事情都是跟对方能为他们产生的价值成正比的,他就是有亲妹子,也不见得这么费心尽力吧,給我请那个律师花了多少钱,,”
四月默然,
微微忽然給四月说起了自己在部队跟许天明的那场爱恨纠葛:“四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被部队开除的……”
微微抱膝而坐,从头到尾把事情給四月说了一遍,她自始至终都面容平静,最后还笑了一下:“四月,你知道,那个男人直到我走,都沒有再露一面――他給部队请了半个月的病假,据说,是給岳父岳母请罪当听差去了,”
四月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心里很难受:“那么,后來呢,”
“有什么后來,郎情妾意的时候你是他的调剂生活的小点心,阴沟里翻了船就嫌恶你是拖累和麻烦了,他躲我还來不及――这就是男人,”微微冷笑,
四月愣愣地看着她,微微说:“所以啊,你不要相信那些男人,他为你做了什么事情,总是千方百计从你这里获得相等值的回报,,你如果回报不等值,就等着接受被抛弃被唾弃的命运吧,”
四月觉得微微一直在愤激的情绪下,心态偏执,但她不想就这个话題太深入讨论:“微微,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考虑考虑那个工作吧,我觉得还是挺不错,那幢楼就在隔壁,你连公车都不用坐,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呢,”
微微懒洋洋地:“我要那么多时间干什么,”
“读书啊,你不是要考医学院当医生吗,”
微微笑了一下:“明年考,那个时候我们都二十二了,你都要上大四了,你毕业的时候,我还是个大一生,你不觉得这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人家还有五六十岁來大学读书的人呐,”
“那不是我――四月,别再提这事了,我想我就沒有上大学的命,人强不过命……你要勉强,老天就让你付出代价,”
“你哪里來得那么多宿命论,那个敢想敢做,敢作敢当的张微微呢,,”四月咬着嘴唇,
“行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自己到底怎么样,我自己最清楚,”微微转过头,
“那么,你到底去不去,那个新工作的事,”
微微拉拉头发:“我的卡里还有七八千元,还够支撑一段日子……”
“你是不愿意出门还是不想见人,”四月直截了当地问,
微微躺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四月,你为我做这些事情之前,有沒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欠你太多,即便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