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污泥簌簌从身上掉落,等走到山洞外,蓝天白云下居然是一袭干净闪光的白色洁净长袍,衬的此人身影丰神俊朗无匹,
他四面看了看,认准南方飞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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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万象迷踪道,炼狱十王被分开,各困在一条甬道里,已经经受了无数机关考验,现在他们全都卡在相对安全的一小块区域里,再不敢乱走乱出手,
深深的恐惧将他们折磨得不成人形,每个人都削瘦许多,灿烂的锦袍上布满污血烂泥,披头散发,头上金冠早不知去向,
突然的,每个人都感觉到身周机关在变动,力场在旋转,片刻后,阎罗首先动了,闪电般从刚刚打开的安全缝隙里蹿出,飞速朝前掠去,
一炷香时间,十人在一处分叉口会和,大呼名字,紧紧将手握在了一起,
还在庆幸死里逃生,但却马上沉寂下來,十人同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这里分明是有主的,主人之前将他们分开,各困在一个死地,现在却又将他们驱到一起,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卞城缓缓道:“我还余三成功力,现在我们会和应该可以一拼,炼狱结界可以用一次,仅仅一次,所以无论待会出现什么,我们只有一次逃生机会,”
“明白,”
十人紧紧聚在通道口,面朝外,看向不下七处分叉口,等待可能会出现的可怕物事,
突然阎罗沉声道:“來了,”
前方甬道里传來一阵力场波动,突然之间,一位白袍年轻人出现在甬道里,身体在漆黑的甬道里微微发着红光,庄严肃穆,如同真仙,但是他的面容……阎罗大吃一惊,眼珠突出,大叫:“是你,楚宏子,”
李宏背手站在十丈处,身旁是恭敬肃立的半透明的古怪殿灵,奇特的组合和突兀的出现让炼狱十王惊讶万分,他们旋即看了出來,李宏表情虽严肃,却沒有任何动手的意思,包括他身边那个古怪的半透明影子人,
李宏徐徐道:“别來无恙否炼狱十王,”
这话听在阎罗耳里简直就是嘲讽,他恼怒地看向李宏:“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们的样子像是好过么,”话刚出口便觉得很不妥,这明摆着是示弱嘛,阎罗尴尬的从鼻子里哼了声转过头,表示自己对李宏的不屑,
秦广是炼狱十王最年长者,脑筋动得也最快,他沉声问道:“莫非你就是此间的主人,”
李宏傲然道:“是,”
“那么你此來是向我们示威,准备让我们死个明白么,”卞城喃喃道,
“我想你们都看的出來我沒有动手的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何打算,如果真想动手我们奉陪,就算你有能力破我们的结界至少绝对不会轻松,而且正好可以毁了你这地方,”阎罗忍不住叫道,
“这地方你们毁不了,如果我不想放你们出去你们也是绝对出不去,就跟你们的主子偃道老魔一样,”李宏冷冷道,
炼狱十人心底同时一沉,偃道果然也被困了,
森冷的空气在炼狱十人和李宏之间飞速流转,甬道里静得可闻落针,
半晌阎罗硬着头皮道:“偃道不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跟他,只是盟友的关系,我们暂时听令于他,仅此而已,但是,”阎罗的口气强硬起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救他,”
一支黑光缭绕的判官笔飞出,在阎罗头顶盘旋,“既然你出现了,就该认得我这支笔,”
“是的,”李宏突然微笑了,“我确实认得,当年多谢你在偃道老魔手底下放我走,”
这话说得就像李宏听明白了阎罗用往事求饶的暗示,哪怕阎罗真的有这种想法,还是大为恼怒,他大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种就跟我的判官笔斗上一斗,”哧啦一声,判官笔带出幻影直击李宏面门,
李宏手一抬,根本未见他有什么动作,那支判官笔却是生生凝固在李宏面门前一尺,半寸都进不得,
李宏悠然道:“虽然你是合道期大高手,只可惜你的功力现在最多只剩三成,对付只有三成功力的你,我有无比胜算,阎罗,咱们打个赌,哪怕出去此间你们十人联手都赢不了我,”
炼狱十王默然,他们知道李宏说的是实话,
这个后起之秀,仙器法宝层出不穷,最诡异的是不知怎么回事他居然不受结界影响和控制,自己十人最大杀器对上他豪无用处,更遑论现在己方十人都被折磨得一丝两气、全部修为恰如贼去楼空,
李宏看着无语的十人,自信的微笑,
这笑容看在炼狱十王眼里,更知道不用打,己方已经彻底惨败,
气势,这就是高手过招之间的如虹气势,不用打,已经输在气势上,
李宏神情自若地悠然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如果告诉我,你们马上就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