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总觉得在梦里怎么也醒不过來,吃力的张了张眼婕,一室的明亮昭示着已经天亮了,艰难的撑起身体,只感觉浑身都酸软无力,昨夜后來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她都记不清了,但是……
伸手渐渐移到唇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昨晚的那一个吻,她是有反应的,心在跳,身体在颤抖,沒有哪一处是正常的,这……算是喜欢吗,
可是,喜欢,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听起來似乎有些不真实,还有那句,重新开始……
美眸渐渐暗淡下去,一切來的太快,发生的太突然,她真的有些适应不了,揉着疼痛的眉心,试着下床去到卫生间,经过房门一侧时,门被偶然从外面轻轻打开,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昨晚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
“呃…是你啊,”她无措的眨着眼睛,视线混乱不知道到底该放在哪个位置,双手更是冒出了一手的细汗,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阎烈只觉得一阵赏心悦目,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情不能自禁,原來真心想着一个人,真心在乎一个人就是像现在这样,
深邃的眼眸扫过她白皙耳垂上那对露出來的珍珠耳钉,唇边勾起满意的浅笑,轻轻走过去,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一把搂过她在怀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道,“不要拒绝我,不要怕我,更不要推开我,湛蓝……”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些话是他在说吗,她沒有听错,这样一个绝情冷漠的人会在此时此刻和她说出这种话,
究竟是她神志不清听错了还是他吃错药了,
小手不由探出放在他饱满的额头,却被他猛然抓住并紧紧包裹在他宽厚温暖的掌心,美眸对上的是那对如深潭般的眸子,只听见他哑声说,“你沒有听错,我也沒有发烧,更不是在和你闹着玩,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湛蓝一时间全都乱了,脑子一片空白,这算是告白吗,可是……这是有多可笑,仇人之间也会延伸成这种局面,还是,这只是他报复她的另一种手段,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沒有办法面对,如果是后者,她还能接受,反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
但是,如果是前者,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阎烈…拜托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吗,她只能在心底这样和自己说,
“觉得不能接受是不是,觉得是我在玩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一个人不会说这些话是不是,还是觉得……我根本不会爱上你,”
在她怔神之中,他再次说出了这样一句爆炸性的话,力道不亚于狂风肆虐,
她张了张嫣红的唇瓣,发现嗓子竟然沙哑的说不出一句话來,
他环住她的手臂紧了紧,额头抵住她的,眼神是那样坚定而执着,迷迷糊糊之际,她又听见他说,“沐湛蓝,你听好了,我阎烈这一辈子,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你是我第一个想要认真对待的人和事,我记得我早就提示过你了,在美国的时候,在你刚回国的那时候的电话里,我就说过了,我要的,是你的心,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拿來换,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喜欢你,我要你,我要的就是沐湛蓝你这个人的心,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來,我都要定了,”
男人的话俨如誓言,那样真真切切的回荡在她耳边,久久不能消散,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心乱成一片,
眼眸垂下,紧紧的闭上,太措手不及了,真的……
她完全沒有一点思想准备,换成是别人,也许她会觉得这种告白很无所谓,也许当下就会给对方一个痛快的结果,那便是:对不起,我们不可能,谢谢你的心意,
但是,他不是别人,他是阎烈,是一个一直以來都和她纠缠的恶魔,他忽冷忽热,忽阴忽晴,忽上忽下的性情总是让她像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真假难辨……
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不受控制的,她低低的喃喃自语,大眼里是一片无助迷茫,沒有方向感,纤细的肩头微微颤着,
阎烈心中一紧,大掌慢慢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情绪,低沉说道,“我们之间的那场交易结束了,我不会再拿任何事情包括景仲伯來威胁你,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值得相信的,”
湛蓝的眼眸闪过更多疑惑,她说不出一句话,此刻,
看着她的沉默,他忽然觉得心烦意乱,第一次,他的情绪被一个女人牵制,而他从來沒有想过会是眼前的她,从八年前那第一眼就注定了今天,
“说话,沐湛蓝,把你心里的话说出來,你信不信我,”他嗓音中带着一些不确定和紧张,手臂渐渐收紧她靠向自己,
半晌,她才犹豫着缓缓开口,“从前,”
他的眸子一闪,“什么,”
“从前